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回什么,干脆回复了个抱抱的表情包。
沈行云很少上微博,上了也是很快下线,因为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就当作备忘录,或者日记类的记录。
但看到博文下的评论,沈行云心情好了许多,“说来也挺幸运,有一个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的粉丝。”
她盯着天花板,慢慢弯起嘴唇,“这一生那么长,只要熬过低谷,再倒霉也会有幸运的事情发生吧。”
……
不知何时,外面刮起了风。沈行云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不带一丝光彩,带着风雨欲来的预兆。
夜里气温骤降,沈行云晚上没怎么睡好,一整夜手脚都发着凉。
第二天很早她就爬了起来,外头天还带着暗色,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含着丝丝湿气,清新宜人。
沈行云思考要不要骑车去。如果打车的话,费用大概二十来块,对沈行云来说太贵了。
她每天的饮食还要不了二十块呢。
沈行云想了几秒钟,随后打开天气预报,“上午不会下雨,但下午四点开始有小雨,直到晚上六点结束。”
那就骑车去吧。
刚下过雨的地上湿漉漉的,沈行云怕打滑,骑得并不快,一路上也还好。
华姿附近有个十字路口,沈行云要把车停在对面。黄灯闪了几秒后,交通灯变绿,沈行云刚好可以通行。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一辆摩托,直直出现在沈行云前方,速度惊人。
沈行云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弯,没撞上。但也因此重心不稳,连车带人摔倒在路边。
空中似乎还飘来那震天响的嗡鸣声。
沈行云心脏剧烈地跳动,大脑似乎都空白了一瞬。
完全被死而后生的恐惧占据。
偶有过路的人用好奇的眼神看她。
沈行云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双手用力撑起车子,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无暇顾及身上的痛楚,沈行云缓慢地推动电瓶车,脚步虚浮,费劲的把电瓶车推到停车区域,而后细致的罩上防雨布。
做完这一切,沈行云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
好在今天没有穿浅色裤子,是黑色的阔腿裤,弄脏也看不出来什么。因为降温,上身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短棉服,里面的纯白衣服幸免于难。
沈行云松了口气。
她一向好面子,比起痛,她更怕狼狈。
虽然也不怪她,但她摔倒了,还摔得很痛,身上也脏了。自己还全是泥污,臭臭的,像是下水道的污泥。
沈行云不是很能接受这一点。
到华姿后,她进入卫生间,通过镜子,发现衣服上也有些泥印,好在并不难处理,搓一搓几乎就好了。
掌心的皮被擦破了,冒出血丝。水一冲洗,刺刺的疼。
之后又趁着卫生间没人,她像做贼一样,掀开裤子,用粘湿的纸巾快速清理膝盖上的伤口周边。
-
接下来的一天依旧是练舞,沈行云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动作很用力,很实在,没有因为膝盖有伤刻意收敛。没别的什么原因,就是想表现好点儿,被老师看见。
到了下午吃饭时间,很明显感觉,她的膝盖比早上更痛了。
外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窗外天色暗沉,冷风飕飕吹着,树枝摇曳。
排练室的人大多出去吃饭了,只剩下她和冯念微两个人。沈行云再度理了遍动作,听见冯念微问:“你不出去吃饭吗?”
沈行云动作顿了顿,眉眼轻松:“待会儿去。”
其实是华姿周边物价很贵,沈行云感觉这么吃负担不起,待会儿下楼去超市买个面包啃就行。
冯念微迈腿走了出去。
外头廊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排练室气氛寂静,似乎听见廊道尽头传来微弱的一声问好。
沈行云没太在意。
此刻排练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放着歌,随意的跳着后面的动作,全然未觉廊道外响起的脚步声。
跳完后她坐到地上,想起腿上的伤口,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虽然觉得可能会比较触目惊心,但沈行云也没认为多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
她掀起裤子察看,右腿膝盖有个比硬币还大点儿的伤口,像是被磨掉了一层皮,看起来有些恐怖。一整天,她又跳又跪又在地上磨的,血液淤积,伤口呈现紫红色,四周渗透点白色的粘液。
沈行云感觉有些麻烦:“好像有点严重。”
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沈行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注意。
几秒后,排练室的门忽地被人推开。沈行云被吓了一跳,她手抖了一下,连忙放下裤子遮盖伤口。
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劲儿。
她慌乱抬眼,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排练室门口,定定地看着她,神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行云莫名有点儿怂。
在想是不是排练室要另作他用,然后江怀光要过来赶人。她站起身来,准备现在就下楼去买吃的。
但他站在门口,相当于堵住了她的出路。
沈行云犹豫几秒,斟酌着怎么态度礼貌地叫他让一下。就在此时,江怀光开了口,平和道:“腿受伤了吗?”
闻言,沈行云睁大了眼睛,心里别扭起来。她不太想让江怀光看到她狼狈的一面,之前那次就已经够让她郁闷了。
想到这,她口吻轻松道:“没有啊,就擦破了点儿皮。”
江怀光盯着她的眼:“处理了吗?”
“就只是擦破皮——”
江怀光淡声重复:“我问处理了吗?”
被他的气势逼退,沈行云硬着头皮说:“……处理了。”
江怀光轻笑了一声,却没多少温度:“处理了,结果变得更严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