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泉有些心虚地别过脸,“…灶台边上摆着的,您不是饿了嘛,我热了一下就拿来了。”
那看来,这就是孟听寒给自己备下的餐点了。
“唔,没事。”
魏长沁松了手,二人依偎着,太阳落山后是有些凉嗖嗖的,她却懒得多去穿件衣服,“放在那儿,总归是要端来给人吃的,”
说着,又想往她怀里钻,试试看能不能将晚饭推了去。
等会去膳厅,说不准又要见到孟听寒。
估计他又是板着一张脸,没半分好脸色,看了就让人吃不下饭。
云泉说什么也不松口,她一时起了性子,比起撒娇卖乖更像是撒泼打滚,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肩上多了件衣衫,她口中的碎碎念终于停了,却仍伏在云泉胸口,没有抬头。
徐慕被接走回了老家,而云泉正被自己抱在怀里,身后那人是谁,自是不言而喻了。
她没说话,云泉用那衣服把她整个人蒙住,抬起脸:“公主说,今天不用晚膳,去撤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魏长沁总觉得这段沉默格外漫长,被衣服罩住,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呵。”
她听见几声轻笑,心没来由的跳得更用力了些,撞得胸口发痛,免不得将脸埋得更深。
“是啊,在外边吃饱了,回来怎么还会想吃呢。”
云泉看着他,孟听寒脸上确实是笑着,但皮笑肉不笑,视线还一直钉在长公主身上。
云泉收紧了怀抱,径直盯着他双眼:“公主身体不适,我送她回房休息。”
闻言,孟听寒终于肯分给她几分视线,像是懒得维持那点儿表面的笑意,冷冷看了她一眼后,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魏长沁总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钻出来,对上云泉带着怒意的眉眼,轻咳几下坐直了身子。
她没说话,自顾自将衣服穿好后,才敢偷偷抬去看云泉。
云泉正在桌前收拾,听见她的动静,也没回头:“我先送您回去,晚点再拿些餐点给您。”
还以为云泉会说些别的,总之是不会维护自己。
毕竟刚刚自己不论怎么说,她都不肯答应下来,莫非这也有和孟听寒置气的缘故吗。
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好奇,自己在外面吃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要与孟听寒冷战么。
魏长沁坐在椅子上,抬起手轻轻拽住云泉衣角,待她停下动作回过头。
云泉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等着她说话。
“我要吃阳春面。”
魏长沁从座椅上起身,抓起她的手腕,向外走去,“别收拾了,等会儿自然有人来弄。”
都说做戏要做全套,二人回房后她竟然真的难受起来。
阳春面一口没吃坨在碗里,长公主也像是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缩在床上。
她疼得满脑门子冷汗,云泉在一边急得团团转,趁着身上的难受缓和了些,魏长沁才起身,慢吞吞地吃了些冷掉的面。
“…大抵是月信要来了。”
魏长沁放下筷子,实在是没有胃口,皱着眉又趴在桌上,“上个月好像没来,我有点记不清了。”
云泉见她这样,更是心疼得不行,好说歹说哄着她,又吃了些其他的东西垫肚子。
她把长公主安顿好后,找了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才从房中离开,去做其他的准备。
敷着汤婆子,那股绞痛感也是缓和了不少,她靠在床头,回想起哥哥给自己的传话。
皇陵距离京中有一段路程,祭祀的时间向来很早,那他们估计天不亮就要出发了。
还以为能用养伤做挡箭牌,把出门赴宴的邀请都推掉呢。
她不想见人,确切来说,朝堂政治中一切相关的人事物她都觉得肮脏恶心。
可即使如此,她却不得不参与其中。
也不知行刺的另一伙人何时能有线索,但都过去这么久了,眼见着希望是越来越小。
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闭上眼,习惯性地将手指抵在太阳穴上轻按,刚刚缓解了些,手就被握住。
指缝间被强硬地塞进手指,她抬眼看去,对上一双深如幽潭般的眼眸。
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您怎么了?”
他在床边坐下,挑了挑眉,“是下午穿得太少,着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