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如冰原的山洞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热的指尖拂过青年被汗水浸湿的眉峰,削薄的皮肉下是形状完美的骨头,随着心脏的鼓动而颤动着。
祈徵并非一时冲动。
自从昏迷中醒来,他的心便如同蒙上一层迷雾般,看不清那段过往,也记不起钝痛时的律动。与抬晴的感情消磨得那样快,不过是一时失忆,他竟不知自己薄情至此。
然而与令绯的过往,自二人相见时便从他的身体里苏醒,记忆不再,可习惯依旧如此鲜明。
令绯听闻他失忆时的痛苦,他记忆犹新。
“灵火引起的情欲无法消解,极有可能损伤根基境界跌落,你既然没有道侣,我身为你的好友,自然身先士卒。”祈徵说。
令绯哭笑不得,“催莺当真是爱揽责任,不过是区区身体欲望罢了,能奈我何?不必担心。”
他话说的太满,祈徵却是不信的。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冰泉带来的些微压制渐渐不起作用,令绯只觉下腹如同火烧,不仅是欲望的□□,已经开始弥漫出深切的痛苦。
他额头汗迹般般,哼哼唧唧地说:“催莺,我不会被烧坏吧。”
祈徵低头看了一眼:“不如我为你去寻那掌事虞裳?”
令绯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祈徵不说话了。
令绯气血上涌也无心再问,喉咙里发出几声闷哼。
“你既不愿意,我出去便是,有事你唤我。”祈徵在泠泠的水声里坐立难安,抿唇拿起灵剑。
“别!”令绯一手扯住他的衣袖,情急之下力气难免大了些,只听得“扑通”一声,身边水位上涌,扑湿他的下巴。
令绯:“……”
祈徵:“……”
他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花,侧头看着祈徵,一时说不出来话。
他对催莺的纯洁之心天地可鉴!可事已至此,倒显得他令绯欲拒还迎闷骚得很。
祈徵上半身栽进水里,睁眼便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令绯人如其名,手指纤长白皙,东西淡粉微红。
“你,你原来……”祈徵从水里浮上来,手臂撑着石沿结结巴巴,耳朵红得犹如甜蜜的石榴果。
令绯耳朵发烫,却不愿意露怯:“怎样?催莺难不成不许我自己动手?”
这话颇有调戏的意味,祈徵哑口无言。
“还能这样?”他半晌后呐呐道。
令绯被他看破后也不好意思再弄,看着他干巴巴地说:“不然呢?”
祈徵似是在回想什么,看到令绯探究的眼神,欲盖弥彰地说:“不,不就是叉进去、泄出来么?你这样,能管用吗?”
令绯脸蛋子通红:“能,能吧。”
“催莺你好像很有经验。”令绯难耐地换了个姿势,又开始偷偷摸摸狗狗崇崇地自给自足。
祈徵装作没看见水面的晃荡,他想了想,觉得对令绯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多年前到凡间界寻找红鸾劫之人,途中救下一被魔修困住的少年……”
他停顿了一下:“……却反被他恩将仇报,那是我第一次双修。”
令绯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也是多亏抬晴从外路过,我才得以挣脱,也许是因为我一剑杀了那凡人,如今才会遭报应吧。”祈徵叹了口气,抬头却看到令绯原本春色的脸颊煞白如雪。
“元今?!是不是又严重了?”祈徵迅速游到他身边,担忧地拉住他的手,双指搭在脉门。
令绯侧头看着他脸上眼里生动真切的担心,眼神恍惚地喃喃:“你……一剑杀了他?”
“你确定是用剑吗?”
转而想起祈徵从不离身的灵剑,他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怎么了?”祈徵忙着检查他的身体,无暇抬头,“你怎么……对我之前的事这么感兴趣?你体内灵力已经开始暴动,如若不双修化解,恐怕全身经脉都要爆裂三成,修为能不能稳定在筑基期都未可知。”
“反正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你不必有所顾虑。”他开始迅速地脱衣服。
令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将自己脱个干净,等祈徵摸上他的胸襟时慌忙按住那双手:“我身上……受过伤,不大好看。”
“无妨。”祈徵内心焦灼,但见他神色推拒,便放弃了脱上衣。
本来退到一半的衣裤被尽数扒下,还没待如何触碰,两人先为这肌肤相亲浑身抖了一下。
祈徵鲁莽得很,令绯瞪大眼睛一把托住他双腿,“催……催莺,就这么直接来吗?”
祈徵目光清澈地看着他:“不然呢?难道你又后悔了?”
令绯看着他浑身光溜溜,修长的身体形态极其优美,弯折起伏得恰到好处,水渍在冷白的肌肤上留下依依不舍的足迹。
他脑中天人交战,却在祈徵认真的眼睛和轻微喘息中迅速败下阵来。
“我看过点儿书,我教你。”
弥漫着袅袅白雾的山洞中,一声声轻微的喘息被压制在喉咙间,水流被带起又落下,发出清脆又暧昧的声响,令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
整整两日后,山洞里,亲密交缠的两个人正背对背穿衣。
对于两个因为某种原因强迫云雨的人来说,事后等待他们的唯有尴尬和无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