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杀阵内是飞来冲去的剑气,并且在扇主人的身上划无数道伤痕,但扇主人依旧跟没事人一般行走于杀阵之中,他走到那位被他所击杀的宗主旁边,弯腰将躺在地上的头颅给捡了起来,尔后他对着头颅露出戏谑般的笑容,“你说你要杀谁?”
这句话极具嘲讽意味,听得剩下的五位宗主牙痒痒,然而几个呼吸之后,随着一把大刀砍下一名宗主的头颅,一杆长枪穿过一名宗主的喉咙,一柄长矛刺穿一位宗主的心脏,一把铁戟将一名宗主的内脏搅了个稀烂,最后一位活着宗主的情绪也从最初的愤怒,转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哪怕杀阵还未停止,但七位宗主合力操控一个杀阵,都未杀掉眼前这七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难不成他一个人就能控制一个威力不断在减弱的杀阵,直接将对面全部秒杀?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七位年轻人,有六位都一手拿着自己的武器,一手提着一个宗主的头颅,场面十分壮观。
只有一位年轻人,既没拿武器,也没提头颅,他笑嘻嘻地看向他身后的六位战友。
“各位,这个头颅总归是我的了吧?不然我回去了可没法邀功领赏。”
六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出手抢头颅的意思。
“那我就当各位默许了。”
然后他又看向那位还在苦苦支撑杀阵的宗主,那宗主只觉得这年轻人的笑瘆得慌。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连提前支会一声都没有,就开始抢人头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人头?
当然是为了回去向上面邀功领赏啊。
你看我到现在还是两手空空,回去肯定没有奖赏,所以可否把你项上人头‘送’给我呢?”
那位宗主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年轻人,毫无恋战之心,他顶着被杀阵反噬的后果强行停止阵法,然后头也不回地要御剑逃跑。
那位宗主还未逃得多远,一道细小的黑影从年轻人的袖口窜出,以极快的逮度飞到那位宗主的面前,然后黑影瞬间放大了数倍。
一条巨大的黑龙拦住了那宗主的去路,宗主见状暴喝一声:“滚开!”
他将自身全部灵气汇聚于掌心,才勉强击退了黑龙向他袭来的巨爪。
宗主没有恋战,而是趁黑龙还未反应过来,直接绕路跑了。
跑出数十里后,宗主回头看了一眼敌人越来越小的身影,心想总算是跑掉了,然而下一秒他只觉心口处一阵刺痛,一支散着黑色死亡气息的箭矢,从他的后背直直穿过心脏。
仅仅一个呼吸,那宗主便半空中摔了下来,以后也再不会站起了。
数十里外处,一位年轻人神情自若地握着一把弓箭,“还从来没有谁能从我的亡灵弓下逃脱。”
黑龙朝着那宗主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它就用爪子提了一个人头回来。
年轻人接过人头,黑龙也缩小回一道黑影回到了主人的衣袖里。
剩余的铁骑相互搀扶,他们望向天光西落的地方,七个年轻人站在逆光处,着大他们或是用武器撑地,或是用手撑着战友的肩膀,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们一人高举一个头颅,站在最中间的年轻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们,胜利了。”
在高台之上,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在数百位天神的注视下,缓缓转身俯视底下。
男子看向众天神,高声道:“从此以后,天界一统,四海无恙。”
“从那以后,天界实现了统一,后来建立起的冥界政权,也因初代冥帝与天界的关系,向天帝称臣,不久后凡间又被纳入天界的统治范围之内,于是初代天帝成了实际意义上的三界共主。”
“初代天帝?难道后来的天帝就不是三界共主了吗?”梧桐问道。
彼岸解释道:“一开始冥界向天界称臣,主要还是实力上的欠缺,不过经过多年的稳定发展,加上当时多界联合干涉天界边境,以及多位天神又主张扩大天界的统治范围,天界自然发展得没有冥界快。
长此以往,天冥两界的实力便持平了,冥界有了与天界分庭抗礼的实力。
为继续维持两界的和平,于是天冥二帝合议,取消了君臣关系,并且立下了‘天冥二界,互不干涉,共治凡间’的规矩。”
梧桐继续发问,“那你所说的七帝君又是何人?”
“天界政权建立伊始,天帝封百官,以处理天界大大小小事务。
为提高效率,在封了些大大小小的神官之职后,天帝又建立了天道十二宫,以及封职了百位星官,也就是后来所提到星君。
其中有五位星君和两位宫主,因为统一大战中功绩卓绝,被天帝受封为帝君,其地位仅次于天帝。”
梧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照你这么说,这七帝君应当是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为什么他们的魂舍利落入人间后,为何天界不积极派人寻找呢?”
彼岸摸了摸梧桐的脑袋笑道:“这事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七位帝君的确为天界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后世之人对其的评价却是毁誉参半。
有人认为他们功绩卓绝,彪柄史册。
可也有人认为他们行事荒诞,有辱帝君之名。
这七位帝君死后,其中有三位帝君更是在灵前册封为‘大帝’,这一做法更是引得一些后世之人不满,其中有一位被评价为:德不配位。”
彼岸两手一摊,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可那又怎么样,自七位帝君全部陨落后,天界便再也没有封过帝君。
说白了就是一些人成天嚷嚷着别人德不配位,而自己又没那能力,要是真把那几位迎回天界,哪里还有那些人说话的份,于是个个都消极怠工,自然也就没人去管这事了。在想什么呢?”
梧桐看着彼岸认真道:“依你的说法,他们两个会不会是七帝君之一?”
彼岸摇摇头,“不知道,只能说他俩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看师尊他们的样子,估计是知道些什么,但他们并不想告诉我们。
而且据我所知,这次师尊和天师来人间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视察,我隐约地听说在此之前,天冥二界就各派了十二位神明下界视察,但师尊和月老其实原先并不在内,而且那天天界还来了一批外人。
总之,后来发生了不好的事,天帝和冥帝这才急匆匆地派师尊和天师下界。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
彼岸讲了半天故事也累了,他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不说了不说了,帝君也好,魔帝也罢,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我渴了。”
梧桐把彼岸推开,“渴了就喝水,抱着我做甚?我又不是梅子,抱着我能望梅止渴不成?”
“看着的确不能止渴。”
说罢,彼岸整个人都欺身压了下上来,灵活的舌头轻而易举便撬开了梧桐的牙关。
几分钟过后,二人才分开,在月光下,二人的嘴角处拉出了几道长长的银丝。
彼岸用指腹擦拭了下嘴角,然后露一个痞帅痞帅的笑,“但亲吻可以。”
梧桐被这家伙臊得说不出话。
没过一会儿,彼岸又压了起来,梧桐是推也推不开,“不是不渴了吗?”
“是不渴了,但我怕你渴着。”
“我不渴。”
彼岸将一根指手轻轻放在梧桐的唇上,他的声音极具诱惑性道:“我什么时候说是这张嘴渴了?我说的是你后面那张。”
梧桐:“……你他妈死开!”
彼岸痞笑道:“我不,今这晚月色可真美啊。”
月色朦胧,又有“花”相伴。
这花前月下的,岂能不是个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