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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前尘(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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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魔帝带着北辰君去逛了几日边境商市后,景昭便觉得魔帝变得有些奇怪,具体表现为经常出远门,而且一出就是四五日不见人影,有时甚至是一个月不见其身影,加上魔帝还严禁景昭跟着,这让景昭有好几次都觉了自家魔帝是迷路了,或是失踪了。

魔帝除奇怪的表现外,还有工作狂属性大爆发,虽然以前魔帝批阅奏折也是论斤论两来的,但最近一些时日,魔帝不是在批阅秦折,就是批阅奏折,从早批阅到晚,恨不得一日批阅完一个月的量,而且好不容易批阅完了,连休息也不休息,直接又不见人影多日。

后来,似乎是魔帝真的累得不行了,直接将奏折丢给景昭和有事没事就来南山闲逛的玹明,并交代他们两个,普通的奏折随便批阅,而一些重要的奏折留给他回来亲自处理,若是遇上事态十分紧急的奏折,则立即联系他。

这事情一交代完,一溜烟,魔帝就没了影。

还有一件事,同时也是景昭最不解的一件事,为何这北辰星君怎么也变得跟玹明一般,有事没事就来此光顾。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北辰星君总是顶着冰山脸来,但每当魔帝从屋里走出来迎接,虽不说北辰星君的冰山脸有多大的变化,但却在见到魔帝后,眼神中明显多了一抹笑意。

更令景昭感不解的是,北辰星君前 几次光顾还好好的,后来他一来就抢景昭的活干,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扫地等等全让他给包揽了,惹得景昭在内心大喊:这他娘的都是我的话!

最关键的是魔帝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北辰星君这么做有何不妥,因此久而久之,北辰星君便成了除玹明之外的南山冠的第二位常客。

上述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景昭发现自从北辰星君来习惯了以后,魔帝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痕迹那是越来越多了,景昭曾几次关切地寻问过,但得到的答案全是上火所致,于是景昭贴心为魔帝寻来了许多败火的草药。

就比如有一次,魔帝正在批阅奏折,批着批着就开始有点儿口干舌燥,于是他让景昭泡一杯茶来,结果一口下去,魔帝是觉得嘴巴又涩又苦。

“今日的茶怎么如此苦涩?完全不似昨日那般甘甜解渴。”

景昭回答道:“回禀魔帝大人,此乃我璟龙一族居住地特有的茶,名为苦葵,其味道虽十分苦涩,但却是败火祛热的绝佳饮品。

最近魔帝大人不是总上火吗?所以臣这才特意回璟龙族寻了来。”

魔帝见景昭这般用心,不忍辜负,于是一连闷了三杯,整个口腔那叫一个苦涩,所以趁着景昭去加热水的空档,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方糖糕丢到嘴里,这才又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甜蜜。

一连几日下来,景昭便觉得奇了怪了,明明他这几日都在给魔帝泡苦葵茶,而且魔帝也总是每次都能喝个精光,可结果却是魔帝身上的红印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反而更多更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魔帝这几日的嘴唇似乎也肿了不少,而且每次问到魔帝,魔帝也总是语焉不详地说是天气太热,上火了。

最后景昭是真没法子了,只好去求助玹明。

“败火祛热的东西?”

说着,玹明从灵识空间里取出一个小袋子丢给景昭,景昭打开小袋子。

“这是冰莲子?”

玹明点点头,“最近不是酷暑难当么,所以本尊便下令让本尊所管辖的各个主域的城主向城中百姓无偿派送冰莲子,以此防暑。

不过话说来,你不是主导火系法术吗?怎还会怕热呢?”

景昭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是魔帝大人。”

“魔帝大人?”

“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魔帝大人总是上火,全身到处是红疹子,连嘴唇都肿了,关键是都这样了,魔帝还每日论斤批阅奏折,我看得格外辛苦,于是就想着去为魔帝寻些败火的草药来。”

玹明听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就这么确定魔帝那症状是由上火所致?”

景昭没听懂玹明的弦外之音,“对啊,这是魔帝大人亲口所说。”

玹明又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年来,北辰星君经常光顾我们这里?”

景昭点了点头,“注意到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若是在刚开始那会儿,景昭也是觉得北辰星君经常光顾南山冠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魔帝无声的同意,景昭也从一开始的不解到逐渐接受,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景昭基本上已经把北辰星君当作了自己人,因此有好几次汇报事情都是当着北辰星君的面向魔帝汇报的。

玹明摆了摆手,笑道:“当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来看望的是我们魔帝大人将来的魔后,这有什么不妥的?”

景昭顿时只觉得仿佛有万均雷霆落在耳旁,此刻他的世界是一片寂静,但又是一片喧嚣,寂静是因为此刻景昭无心去聆听外界的任何声音,喧嚣是因为“魔后”二字就如同一句咒语般在景昭耳旁念个不停。

此刻,景昭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长长的画卷,上面画着这些日子里他所发现的奇怪之处,无论他怎么看,都找不到其中的联系,直到玹明说出“魔后”二字,所有无序的画面都被一条若隐若显的细线给串联了起来,一切也都有了 答案。

看着景昭呆滞的神情,玹明忍不住摇了摇头,想不到景昭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木头。

“这事你我知道便可,若是让有心之人获知,定会引来许多麻烦。”

景昭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事对他而言,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然而还未等景昭自我消化完,魔帝便察觉出了端倪。

魔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从杯里溢出的茶水,“景昭,你再这样倒下去,本帝这桌上的折奏可就要湿透了。”

回过神来的景昭这才停止了倒茶的动作,“都是微臣的错,还请魔帝大人责罚。”

魔帝用手绢擦了擦桌案,“责罚就免了,说说看吧,为何这几日总魂不守舍的?”

景昭欲言又止,因为这事他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景昭不说,魔帝自顾自的开口道:“你知道了本帝与北辰星君之间的事了,是不是?”

景昭愣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再隐瞒下去,“是。”

魔帝又说道:“是玹明告诉你的,对不对?”

再一次被猜中真相的景昭点头承认。

魔帝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代道:“本帝希望你能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但若是这事落到了有心之人的耳中,可就是大麻烦了。”

景昭保证道:“臣谨遵魔帝大人教诲。”

景昭刚要退下,魔帝指着茶壶道:“既然你也知道内情了,以后就别再泡些奇奇怪怪的茶了,毕竟喝茶不是吃药。”

说罢,景昭有些尴尬的提着茶壶离开了。

刚知道内情的时候,景昭心里头还是挺别扭的,犹其是看到北辰星君成日光顾南山冠,甚至还时不时就留宿南山冠。

而且魔帝为了给北辰星君腾出住的地方,还不惜把景昭给从屋里头赶了出来,虽说景昭也根本不住在屋里头,并且北辰星君的抢活精神也在这段时间里发扬光大,洗衣做饭的活全揽自个身上也就算了,结果连同景昭最熟悉的端茶倒水的活也给一并抢去了。

这日子一长,不仅北辰星君干活习惯上了,就连景昭也清闲习惯上了,甚至一度让景昭觉得那些活就该是他北辰星君去干的。

而他自己则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南山到处闲逛,闲到景昭连南山上一共几棵树都能说出来了。

而再看北辰星君,自从景昭知道内情后,他也终于不再藏着噎着了,揽活是次要,主要是他终于能和自己的小魔物手牵着手,享受在这南山的田园生活了,这可把北辰星君心里美得不行。

因为北辰星君的揽活,景昭闲着没事干,但又不想留在院子里碍眼,就只好巡山巡山再巡山,毕竟人家在那鸳鸯戏水、比翼双飞的,他一条大活龙也实在不好杵在原地不走,而这反倒让同样经常光顾南山冠的玹明,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北辰星君与自家魔帝每日出双入对,犹其是北辰星君简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挂在魔帝的身上,这可把孤孤单单一个人走过了三万五千多个春秋日月的玹明魔尊大人的双眼给闪瞎了。

有时候玹明总是会无奈地想,自己当初有意无意的撮合,是不是做错了。

这一天,魔帝与北辰星君又因一些理念上的不和而吵了起来,魔帝摆手道:“我认为你这个想法不对。”

北辰星君皱眉道:“难道事实不正是如此吗?”

然后就是吵着吵着二人又滚到了一起,之后不知怎得一根红线就从魔帝的袖口里滑了出来,北辰星君拿起红线不解道:“你为何会有此物?”

魔帝很没好气地说:“还能是从哪来,当然是找月老要的,难不成你送的?”

北辰星君更不解道:“你要这红线做什么?”

魔帝此刻正气头上,说话也不经脑子过滤就给直接说了,“还不是当初去找月老,让他把你和我之间的红线给断了,结果他断不了,只有找到一个与我更有缘分的,然后再用红红线牵上,那之前那根就可以断掉了。”

等魔帝一股脑说完,北辰星君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而这时魔帝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瞬间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此时四周安静得恐怖;魔帝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你不会相信我刚才气急了说的话的对吗?”

北辰星君冷声道:“你说呢?”

看来是不可能了。

魔帝起身就想跑,结果北辰星君用灵力催动红线将魔帝的手脚一并绑得死死的,他则一步一步靠近魔帝并俯下身子,双手捧起对方那张白皙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病态的脸,他用拇指的指腹在魔帝那细薄红润的唇上来回轻拭。

“找一个与你更有缘分的人?除了我,其他人你想都不要想,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有心思去想。”

说罢,北辰星君便将魔帝扛上了床。

提着满满一盒糕点来看望魔帝的玹明此刻正站在门外,他见景昭不在,就想直接推门而入,结果屋内传出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让玹明推门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嘴边更是忍不住的抽搐,这是他这种小人物看能听的吗?

玹明将食盒放到门口,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玹明好歹也是活了三万五千多年的魔尊,什么大风大浪基本都见识过了,虽然多年来他无道侣在侧,可就那点破事他堂堂一介魔尊又岂会不知?

但没经历过也是真的,倒不是他没那本事,只是他一位自身实力强到离谱的魔尊,对那什么“采阴补阳,取阳养阴”的修炼真的瞧不上一眼。

如果真是那样,不是别人来补他,而是他去补别人才对,况且道侣对他来说,只要他自己愿意,多少俊男美女都任其挑选,不过玹明是真没那份心力。

不过说到这个,倒是有这么一人曾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丝的涟漪,只不过那个人现在生死不明,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关心理会。

魔帝、北辰星君、玹明和景昭四人一齐逛商市,发现最近几日里商市都要比寻常时热闹上几分,这大街上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颜色,于是玹明随意问了一位商人。

“请问掌柜的,这商市里最近是有何喜事吗?不然这前不着节,后不着年的,怎么一片喜庆之色呢?”

那掌柜的笑道:“几位是外地来此的旅客吧,不知道也正常。

这再过几日,就是这天魔两界边、 境商市建成第一百年了。

这俗话都说逢五小庆,逢十大庆,更何况逢十又逢百,自然是要好生庆贺一番,所以这些日子,商市里才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啊,所以诸位客官此次前来,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寻问完原因后,众人来到了一家汤面馆,玹明冲里头喊道:“掌柜的,四碗汤面。”

魔帝一入座,便对其他三人质问道:“边境商市建成百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忙到忘乎所以也就算了,你们三个怎么没一个人提醒我?”

面对魔帝责备的眼神,三人的眼神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闪躲。

北辰星君不提醒是因为他也忘了,就前两年,天帝的九千岁大寿,要不是徒弟提前一个月给他送来急信,他险些来不及回去,倒不是他想凑热闹,只是无故缺席大场面,难免会落人口舌。

景昭没提醒不是忘了,而是找不着机会,因为这些日子魔帝不是在忙这忙那、四处奔波,就是和北辰星君你侬我侬的,他是压根就找不着机会说这事。

玹明不提醒,情况跟景昭差不多,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他好几次来得都不合时宜,在屋外听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敢进去打扰还是次要,主要还是那种事对他的冲击力有点大,面每次受到冲击,玹明总能把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抛之脑后。

魔帝朝他们三个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们三个就没一个靠得住。”

说完,恰好这时面馆掌柜的端来了四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几位客官请慢用。”

魔帝喝了一口热汤后,缓缓说道:“边境高市建成百年,想不到这转眼间一百的光阴就飞走了,这时间可真是快啊。”

玹明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不仅是商市建成百年,这也是天魔两界共同宣布和平的第一百年。

仿佛昔日的和平大会就在昨日,而魔界统一至今也早已有百年之久,魔帝大人何不下令让魔界上下都共庆同乐呢?”

魔帝觉得玹明的这个建议甚是美好,“那就有劳魔尊大人去安排负责了。”

“臣领旨。”

北辰星殿外,北辰星君的弟子对青玄世帝这位稀客冷淡道:“世帝殿下请回吧,家师眼下并不在殿中。”

面对弟子的冷淡态度,青玄世帝的随从有些不服,刚要开口就被青玄世帝伸手给拦住了,他对弟子笑道:“那请问尊师此时在何处?何时能归来?”

弟子回道:“家师的行踪向来隐密,弟子笨拙不知,至于日期,弟子便更无从而知了。”

青玄世帝笑着手道:“那还劳烦您向尊师通告一声,就说本帝来过。打道回府!”

一回到青玄殿,青玄世帝便叫来了暗探。

青玄世帝端起菜杯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然后不疾不徐开口道:“结果如何?”

暗探回道:“不出殿下所料,臣的确在魔界发现了北辰星君的气息,但非常隐蔽,想来应该是有意隐藏。”

青玄世帝摆了摆手,说道:“你且下去吧。”

待那暗探退下后,一旁的随从问道:“北辰星君在魔界?殿下是在怀疑北辰星君与魔界有染?”

青玄世帝轻笑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随从立刻下跪请罪道:“臣不该妄议朝政,还请殿下责罚。”

“念你为初犯,责罚就免了。”

青玄世帝又抿了一口茶,“下次说话注意些,北辰星君大人好歹也是天界公认的战神,怎能如此污蔑人家?

再说了,如今这四海万界哪个不知我天界与魔界已达成和平协议,再不会有战争了。

即使我们的北辰星君大人此刻身处魔界,那也一定是为了我们天魔两界有更好的发展,而做出的和平交涉,怎么能说是有染呢?”

“臣下次定然谨言慎行。”

“走,去看看夫人。”

青玄世帝站起身,向着们青玄夫人的屋中走去。

此时宫人正在打扫青玄殿的上上下下,唯独青玄夫人的房屋无人去打扫,起因是今个一大早,青玄夫人便让自己的陪嫁宫女在门口处守着,并吩咐宫人今日无需打扫夫人的房屋,宫人们不明所以,但也只好遵从。

青玄世帝来到看见后,便开始质问道:“为何不打扫夫人的房屋?”

宫人们不敢回话,陪嫁宫女上前解释道:“回殿下,这是夫人的意思。”

青玄世帝皱了皱眉,“本帝进去看看。”

就在青玄世帝要推门而入时,一阵凄婉的琴音从屋内传出,青玄世帝那要推门的手也被这阵琴音给拦停了。

青玄世帝看向陪嫁宫女,“夫人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

陪嫁宫女回道:“回殿下,再过几日便是夫人父兄的亡故之日了。”

青玄世帝盯着屋门看了好一阵子,最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转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屋里的琴音也戛然而止,青玄夫人坐在古琴前,一手抚摸着琴身,一只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是在隐忍着些什么,或是在压抑某种不应该在此刻表露出来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此刻要做的就是极力的忍耐,用虚假的表象去迷惑敌人,让敌人彻底放松警惕,这样敌人才会露出破绽,而她也才能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丰宁城台令府中,台令大人刚收到魔尊玹明颁布的诏书,说是再过几日便是天魔两界和平一百年,同时也是边境商市建成一百年,所以按照魔帝所下达的指令,魔界上下可共同欢庆三日。

台令大人看完诏书后,便对下面吩咐道:“一切都以魔帝大人的指示行事,不得出现半丝的差池,否则唯你们是问,都下去吧。”

在屏退所有人后,台令大人便迅速写了一密信,他在密信中写道:七日后,商市欢庆,时机成熟。

然后他又叫来心腹,让其快马加鞭 送往天界。

做完这一切后,台令大人又打开了一个传送法阵,来到了一处后山旁,他缓缓走入山洞,山洞漆黑一片,但对台令大人来说这点黑暗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山洞里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类似于断崖的地方,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当他站稳后一扇石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仅是将掌心放到石门上,石门便缓缓打开。

门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十几个炼丹炉摆在里头,每一个炼丹炉的炉火都烧得十分的旺盛,丹炉前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扛着一个又一个的麻袋,他们将麻袋往地上一扔,麻袋须势被打开,几个活生生的人就被五花大绑的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准确来说是修炼成人形的灵,而且他们的本体还是人参、雪莲、灵芝等名贵且稀缺的药材,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是一个也没有放过。

小孩不停地哭泣,老人抖若筛糠,倒是几个胆好胆大些的年轻男女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捉我们?你们想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可警告你们,我们可是来自外界,若我们在此处出了事,天魔两界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们的话,让台令大人忍不住大笑,“反正你们也是将死之灵,倒不如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罢,台令大人给一个壮汉使了个眼神,壮汉心领神会,一把抓起一位年轻男子径直走向一个丹炉,看着火势正盛的丹炉,男子回仿佛预见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于是乎男子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求饶,然而这并没有触动到台令大人。

最终在男子的惊恐声中,男子被壮汉活生生丢入了丹炉之中,随后丹炉内便传出阵阵惊心的惨叫,然而台令大人还觉得不够他用灵力在掌心中凝聚了一团火,然后丢向丹炉,随后丹炉四周的火苗瞬间比原来高了数倍,男子惨叫也变得更加的凄厉,随着生命的流失,男子的惨叫也一点一点的减弱,直至消失。

亲眼目睹了男子惨死的全过程,所有被捉来的灵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都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生怕一下就轮到自己。

这时有一个胆子大的女子出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明明我们什么错也没有。”

台令大人看向她,阴恻恻地笑着说道:“没错?药材本身就应是治病强身的,结果你们却平白长出了四肢,长出了鼻子眼睛嘴巴,花言巧语,能说会道,不肯给别人治病,这就是错!”

女子回道:“可我们是活生生的灵,是修炼了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化成的人形。

而且整个四海万界都默认灵也是生命,应当与其他生命有同等的待遇,而你们如今的做法与视生命如草芥有何区别?”

“本事不大,倒是挺伶牙俐齿的,你以及你们都应该为自己能将生命,奉献于我们伟大的魔帝大人,而感到荣幸才是。”

台令大人的话让被掳获而来的灵,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女子更是大声质问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谎,我曾经见过魔帝,他绝不是一个视生命如同草芥的人物!

假若你们今日之作为乃是受了魔帝的指示,那你如今这般自报家门,就不怕隔墙有耳,把这里的情况传出去引起恐慌吗?”

台令大人无所谓道:“这里的人皆为我的心腹,并且此处密不透风,所以让你们这群将死之灵死得瞑目些,就当是本令在积德行善了,动手吧。”

台令大人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也顾不上众灵的挣扎与反抗,通通扛起丢入炼丹炉中,然后丹炉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

台令大人听着陆陆续续的惨叫声,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好似那惨叫声在他耳中如同一曲悦耳的“仙乐”。

然而他觉得这“仙乐”还不够“悦耳”,于是他将灵力汇聚于掌心,然后推向炼丹炉。

一时间,炼丹炉回周的火苗长数天,甚至数丈高,而炼丹炉中的惨叫声也烈火中不断试弱,这也味意着这汇聚了罪恶与肮脏的丹药就要炼成了。

就在台令大人正加大火候“炼丹”的时候,一个壮汉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此处。

过好一会儿后,一个壮汉附到台令的耳旁小声道:“大人,他走了。”

似乎台令大人对此事早有预料,“别拦着他,老规矩,把这里收拾得于净些,可别让外头的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是,属下明白。”

天帝坐在大殿上,他屏退了所有人,独留密探一人向他汇报最近魔界的情况。

听完汇报的天帝眉头紧锁,语气中也充满着怀疑。

“你所说的是否完全属实?”

密探跪地道:“这些皆为臣亲眼所见,臣对陛下绝无半点欺瞒之意,还请陛下明鉴。”

虽然密探的说得信誓旦旦,但天帝依旧有些不信,可这密探一直都是他所培养的心腹,加上近日关于魔界不利的流言也开始甚嚣,所以天帝哪怕再不信,内心难免不为之动摇。

“你且退下,记住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犹其是青玄世帝。”

“是,臣且告退。”

看完台令大人让人送来的密信后,青玄世帝直接将密信烧成了灰烬。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你要回天界?”

“是,今早景晟差人送来密信,说是族里有事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魔帝点了点头,“早去早回,可别耽误了几日后的庆贺。”

“我处理族里的事就马上赶回路来。”

景昭为了缩短回去的路程,决定往东走,因为身上有魔帝施加的法术,所以景昭非常轻松地就越过了“飞羽不渡”鸿沟。

景昭刚越过鸿沟,还未来得及多走两步,几根石柱便拔地而起,每根石柱上都刻着一条石龙,石龙柱在地面上围成了一个圈,当景昭的本体掠过石柱圈的正上方时,石柱上的石龙从嘴中吐一条条索链,景昭还未弄清楚情况,无数条索链便将他的身体与龙爪都拴了起来,于是景昭被迫落到地面并化出了人形,与此同时几道罢影也从一旁走了出来,将景昭给团团围住。

景昭见状,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于是运起灵力,试图将捆绑自己的索链给打碎,然而他试了几次都无法发力,就好似他的力量被封印了一般。

领头的人对景昭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专门为而你准备的缚龙索,一旦被绑上,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挣脱。”

景昭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景晟的密信是你们伪造的,目的就是要将我引来,然后把我困在这,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为首的人道:“不过就是想稍稍借点景少族长的力量用用,哦不,应该是前景少族长。”

说罢,他们每个人都将手放在石柱,然后嘴里念着汇涩难懂的口诀,接着景昭就感受到捆绑自己身上的索链正疯狂吸取他的力量,他试图抵抗,但随着体内灵力的快速流失,景昭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愈发的模糊,直到最后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目睹了魔界之人残忍杀害妖灵全过程的密探,马不停蹄地向着天界方将向赶去,就在他要进入天界的地界之时,一道身影拦住了他,他有些诧异道:“景少族长?”

可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景昭一剑穿心。

密探奋力将景昭的剑拔出,然而飞速往天界的方向逃去,他不知道景昭为什么会对他起了杀心,但他清楚自己不是景昭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受了伤,虽然还至于死掉,但也得赶紧回到天界疗伤才是。

然而他身后的景昭似乎还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于是景昭将灵力汇聚于掌心,然后向着密探击去,被击中的密探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应声倒地。

他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也不明白景昭为何杀他,准确来说是魔帝为何要杀他,难道是为了让那些残忍的真相永远埋藏于地下吗?

最终密探在疑惑与不甘中死去。

过了不久,密探的尸首被同伴所发现并带回了天界,并在验明密探的死是景昭的手笔后,此消息不经而走,随后举朝哗然。

“若无魔帝支使,景昭何来的胆子杀害密探?”

“虽然说两界和平,派密探打探对方实情有伤和气,但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维护两界秩序,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吗?”

“不错,所以魔界这种杀密探的行为不仅不厚道,甚至可以说是对我天界的公然挑衅。”

“这件事情,魔界必须要给天界一个交代。”

“应当要求魔界将景昭交于我们天界发落。”

听着这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景晟的拳头那是越来越硬,正当他发火的时候,璇玑宫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冲他微微摇头,提醒他现在他是璟龙一族的族长,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整个璟龙一族,就算他此刻不为自己着想,那也要顾全璟龙一族,最后景晟不甘心地松开了拳头。

对于密探的死,天帝很难相信这为魔帝所为,即便在密探的尸首上探查到景昭的气息,天帝仍然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因为他亲眼见过魔帝,也曾亲身接触过魔帝,所以他对魔帝的性情与风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更何况再过三日便是边境商市建成第一百年了,同时也是天魔两界宣告和平的第一百年,就算密探近段时间探查到了许多关于魔界的黑暗密事,魔帝为掩盖其真相,而让景昭将密探残忍杀害,可这早不杀晚不杀,偏偏选在这节骨眼上动手,真是太不似魔帝的手笔与风格了。

“好了,此事本就是我天界无礼于魔界在先,所以此事以后不要再议了。”

天帝打算先将此事压下,事后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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