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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前尘(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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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界派密使前往魔界刺探是无礼,那魔帝在背地里大肆残害妖灵,将其炼作丹药,大搞灵奴买卖,将妖灵视作玩物,放任手下残害平民百姓,难道就不是无礼?”

青玄世帝的话如同石头落水般,一时激起千层浪。

“以灵炼丹,虽可速成,可这也太损阴德了。”

“妖灵买卖,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毕竟这事在四海了界都极少被提及,更别说天界自统一之初,初代天帝可就是明令禁止妖灵买卖的,想不到这魔帝……”

“残害百姓?不是都在传这位魔帝媛民如子吗?怎么还会放任手下去做这等子事?”

一时间朝堂上七嘴八舌的,吵得如同市集一般。

“世帝殿下,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确凿,无凭无据,这岂不是平白污人清誉?”

说话的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北斗星君。

本来当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七嘴八舌地议论密探惨死的事时,北斗星君就觉得这朝议大殿内站了一群傻子,且不说这件事疑点重重,不可妄下结论,就单凭他对魔帝与景昭的了解,他都能猜到此事不似他们的手笔。

结果现在还来个张口闭口就是出兵的无脑主战派领头羊,而且这头领头羊说出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离谱,以灵炼丹,妖灵买卖,残害百姓,这里头随便一个词放在天界,都足矣让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了,所以这家自己的伙真是啥词都敢往外说,真不怕咬到舌头。

“本帝当然有证据。”

青玄世帝拍了拍手, 几个男女老少便被护卫带了上来。

青玄世帝冲他们说道:“见到天帝,何不下跪?”

说罢,几个男女老少扑通一声跪地,“还请陛下为我们作主啊!”

说话的是一对衣襟褴褛的年轻夫妻,夫妻一边哭泣一边说着自己的遭遇。

“我们夫妻二人本是两只修行多年才成功化形的狐狸,我们没什么大本事,也就略懂些小医术,虽看不了什么大病,但看点小痛小热的病还是挺在行的,所以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后来我们听说了商市的事,于是我们打算去那里谋生,并在商市里开了家医馆,医馆生意不错,我们夫妻俩也算是过上了有点不错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在某天夜里医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二话不说就绑了我们夫妻俩,他们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喊不出名字的地方,那里有好多和我们一样被他们给绑来的妖灵。

他们先是用法术给我们打上印子,然后再用鞭子不停地抽打我们,他们边打边说,若日后我们敢对自己的新主子不敬,就好好想想今日抽打在我们身上的鞭子,这才只是最轻的惩罚。

后来,我们之中有妖灵尝试逃出去,但很快就被他们给抓了回来,被抓目来的妖灵无一例外都被割耳、切鼻、挖眼、去舌。

有的甚至是去掉了四肢,而且他们还不让这些妖灵立即死去,而是让他们在痛苦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种日子我们夫妻俩小心翼翼地过了很久,直到某日终于有妖灵忍受不了而奋起反抗,我们两只狐狸这才趁乱逃出了那个如同炼狱般的鬼地方,后又幸得世帝殿下相救,我们夫妻俩这才能够有幸见到陛下,以及诸位大人。

所以,还请陛下仁慈,为我们作主!”

见状其他妖灵也开始纷哭诉自己的遭遇,看着这衣衫褴褛,脸上还被烙上奴印的妖灵,不少人都忍不住唏嘘,更有甚者义愤填膺。

“想不到传闻中魔界蒸蒸日上,这底下竟还有如此腌攒孑孓之事,真是令人作呕。”

“传闻还说魔帝爱民如子,怎么如此圣主明君还会因非魔界之人而不善待吗?这未免也太讽刺了些?”

“诸位难道没听到这位老人家方才所说的话吗?那魔帝竟为了自己疗伤而将妖灵扔入丹炉中活活烧死,这样的做法与当年的七十二宗有何两样?”

“依本君之见,恐怕这爱民如子的圣君仁主形象也是捏造出来的吧。”

“如今所有的事皆发生于边境商市,诸位可要认清楚这边境商市虽是天魔两界的产物,但如今商市的规模早已超脱了天魔两界,许多四海万界的商人商队以及旅客,可都在这商市里头,现在竟出了这档子事,若是传出去了,岂不影响我天界的声誉?”

“魔帝,乃至整个魔界都应该对此事有个交代。”

“堂堂一界之主毫干出如此腌攒之事,我天界应为天下生灵兴王者之师,行正义之事。”

“对,行仁义之师而伐邪除恶,以正天道。”

“兴师伐罪,铲邪除恶!”

青玄世帝大喊道:“兴兵伐罪,铲邪除恶!”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都群情激奋,高呼道:“兴兵伐罪,铲邪除恶!兴兵伐罪,铲邪除恶!”

看着底下一个个都群情激奋得恨不得立刻披甲上阵,杀敌立功,天帝知道有些事终是压不住了,他将目光汇聚到青玄世帝的身上,天帝的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无奈,仿佛在质问青玄世帝整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玄世帝的眼睛对上天帝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的得意之色仿佛在说: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眼看着朝堂上的情绪已然达至顶峰,青玄世帝更是不疾不徐地又说出了一件惊天大事。

“我们天界的战神——北辰星君,此刻就在魔界并且就在魔帝的身边。”

朝堂再一次哗然。

从此刻开始,一场混乱的风暴即将来临。

在庆贺的前一夜,景昭才回到魔界,他刚回到南山冠就看到魔帝与玹明齐齐走出木屋,二人有说有笑的。

“你真不打算参与完明日的商市庆典再走吗?”

玹明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无争城里还有许多事等着臣去处理呢,再说了,魔帝大人不是下令明日魔界全体上下都可随意庆贺吗?所以臣在哪庄贺都一样。”

魔帝见玹明执意要走,也就不做强留了,“行,那就预祝你回去一路顺风。”

说罢,玹明便离开了。

魔帝看到景昭道:“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的也挺辛苦的,今夜早些歇休。毕竟,明日的商市庆典还有不少事需要忙的。”

景昭回道:“是,大人。”

随后在魔帝背过身的时候,景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啊,明日的确有不少事要忙。

这天一大早,商市就要比往日要热闹上几分,因为数日前魔帝便命人在商市里张贴告示,为庆贺边境商市的建成百年,商市不仅可以灯火通明整整三个日夜,允许百姓以任何的和平方式庆贺,同时魔帝还下命让人在商市里派送焰火与天灯,人人可皆拿取。

白日高市便已十分热闹,入夜后更是热闹不减。

“我要那个最漂亮的!”

“我要那个最大的!”

一群小孩子将派送天灯的商贩围得水泄不通,商贩两手各拿着一盏天灯,扯着嗓子喊道:“不用着急不用抢,人人都有啊!”

一对年轻小夫妻指着地上的焰火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们都要!”

商贩笑道:“这就给二位客官包起来。”

酒楼里店小二们忙得脚不沾地,将一坛又一坛的美酒送上酒桌,客人们在推杯换盏中高谈阔论。

在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演员们正在上演一幕幕精彩绝伦的大戏,吞宝剑、吐烈火、后空翻,每一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把台下的看官看得连连拍案叫绝。

茶馆内茶香四溢,对弈之声络绎不绝,雅琴之乐更是余高绕梁,品香茶、对君弈、堂雅乐,这一时之间竟让人忘却了光阴,也忘却了天地。

肆意地上的欢声连成一片,天上的焰火绽放,天灯带着人们的心愿俯视大地,飞向苍穹。

“老板,来两碗大份的糖水。”

“好勤客官,请您稍等片刻。”

魔帝三两下便把一大碗糖水喝了个精光,然后他看向一直未动糖水的景昭,“你怎么还不喝,是这糖水不够甜么?本帝觉得这糖水挺甜的,而且还一点也不腻。”

景昭摆摆手道:“不是不够甜,反而是太甜了,有点喝不下。”

魔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可本帝觉得这糖水甜得刚刚好啊,所以你真的一点也不喝?”

景昭继续摇头道:“臣真的不是很喜甜,要不魔帝大人为臣代劳一下?”

“行吧,那本帝就免为其难地再喝一碗。”

说罢,魔帝像是生怕景昭反悔一般迅速捧起那碗糖水将其喝个精光,末了还要用舌尖舔一舔嘴唇咂摸咂摸味道。

见魔帝喝完了糖水,景昭开口寻问道:“魔帝大人,怎么都这时候还不见北辰星君大人呢,平日里北辰星君大人可是从不会来迟的。”

魔帝不以为然道:“出门时本帝说屋子有些乱,然后他就自请留下放拾屋子,让本帝先来商市,他随后就到。”

闻言景昭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南山冠,北辰星君收拾好屋子后正想去商市找魔帝,这时候青鸟突然落在他的面前。

青鸟化出人形立刻说道:“星君大人,魔界要出大事了!”

景昭话音刚落,四周竟突然响起了爆炸的声音,那声音的来源不是别处,而是人们拿在手上的爆竹焰火。

爆炸来得很突然,人们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爆竹焰火丢出去,便在手上开了花,被火药炸伤的人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那些堆在一起没来得及派送出的爆竹莫名其妙的爆炸后,冒出的火星险势点燃了四周的花草树木以及房屋。

天上的天灯也在此刻突然自燃,随即化作一团火焰如流星般落向地面,顷刻间商市便成了火的海洋。

见此场景,魔帝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这一切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大家不要慌,快用灵力将火扑灭!”

说罢,魔帝立刻汇聚灵力,灵力所到之处火势尽数减小,他又冲景昭喊道:“快,化出真身降一场雨将火熄灭!”

景昭闻言,立刻化出真龙之身飞至半空,然而他吐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更为猛烈的大火。

那些原本因魔帝使用灵力而减小的火势,在景昭吐出的烈火之下再次变大,甚至一度超越了刚开始的火势。

这时魔帝聚力于掌心,对着景昭的腹部便是一击,景昭落回地上化回人形,并且狼狈地吐了一口鲜血,魔帝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冰冷得不行的道:“说,真正的景昭在哪?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满嘴鲜血的“景昭”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别着急,这好戏才刚刚开锣呢。”

话音刚落,一群魔界士兵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整个商市都围了起来,为首的人大喊道:“魔帝大人有令,不得让任何人离开商市,妖灵要全部抓活的,其余的通通斩杀,一个不留!”

随后士兵纷纷拔剑冲向那些手无过铁的百姓与商人,哪怕是老人与小孩子也不放过,一场荒唐的大屠杀就这样在混乱中开始了。

就在一个士兵要用剑捅向一个小孩子时,一道黑气直接打掉士兵手中的剑,与此同时无数道黑气纷纷冲向那些企图对百姓刀剑相向的士兵,他们手中的武器纷纷被黑气所击落。

魔界士兵纷纷转头望向怒火中烧的魔帝,“是谁让你们对平民百姓刀剑相向的?本帝可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看着退去障眼法的魔帝,所有士兵都愕然住了,这时候为首的士兵胆大向前一步心翼翼开口道:“您是魔帝大人?”

魔帝没说话,而是拿出一块令牌,为首的士兵看清那令牌后,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魔帝了,直接就跑地道:“未将参见魔帝大人!”

为首的士兵认得那是魔帝令,见此令者如见魔帝亲临,只要持有此令,便可调动魔界各处的士兵,而且魔帝令整个魔界也没有几块,除了魔帝之下的六位魔尊外,也仅有一直服侍在左右的魔使景昭执有一块,并且他们的魔帝令无一例全由魔帝自亲赐予,可以说哪怕持有此令的不是魔帝本人,那也是代表了魔帝行使调兵遣将之权。

见为首的士兵跪下后,其余士兵也纷纷跪下,就当魔帝要质问是谁在假传帝令时,一枚信号弹直冲云霄,接着一个图案在天空上迅速展开,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商市。

“杀!”

一声令下,已潜伏多时的天兵如潮水般向着商市涌来,加之亲眼目睹了方刚魔兵在商市的暴行之后,此刻天兵的士气正值最盛。

魔帝见状下令道:“阻止他们进入商市,并且不得强伤百姓!”

首为的士兵说了一句“得令”后,在站起身的瞬间,将灵力汇聚于掌心,对着魔帝的胸膛就是一击,毫无防备的魔帝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这使得魔帝连退了几步。

这时候四周的魔兵全部站身,纷纷凝聚灵力向魔帝袭来,魔帝见状瞬间以自身为中心迸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将所有的魔兵震倒在地,然而倒地的魔兵不到两个呼吸又迅速站了起来,并向魔帝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看着那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魔帝心里已经有了底,但为验证猜想他还是开启了魔眼的透视功能,在魔眼的作用下,一切的灵力波动都逃不过魔帝的眼睛。

果然,通过魔眼魔帝看到了每个魔兵身上此刻都连着一根肉眼不可见的丝线,那是用灵力凝聚而出的傀儡线,施法者通过这些傀儡线便可随意操纵与丝线相连的傀儡,而这些操纵魔兵的傀儡线此刻正统一向着同一个方便延伸。

魔帝转过身向身后的“景昭”,他不带丝毫犹豫地用灵力凝聚出一把纯黑色的弓弦,对着“景昭”便是一记黑箭。

“景昭”自然知道这一箭的威力,所以他毫无恋战之心,于是他用手中的傀儡线一下子操纵了三十个魔兵冲过来为他挡箭,而他则是趁空隙躲开了这一箭。

魔帝冷冷道:“恩将仇报,说你是条养不熟的毒蛇都是抬举你了,你当真是条从山沟阴水爬出来的蛆虫,你说是不是,台令大人。”

此刻,台令终于现出了原来的样貌,他边吐着蛇信子,一边笑道:“蛆虫?果然,在您的心中我一直都是这等腌攒之物,不过没关系,青玄世帝殿下已经答应了我,等我助他登上天帝之位后,他便会让我跃过天界的龙门,到时候我就能够成就真龙之身了。

什么璟龙、应龙、赤龙,到时候我定要将他们通通踩在脚下!”

“真龙之身?”

魔帝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不禁摇头道:“古修籍有载,蛇修炼五百年化蟒,蟒再修五百年化蚺,蚺再修炼五百年化蛟,蛟于江湖之中再修炼五百年,尔后顺江湖入深海,蛟畅游深海千年,后渡雷劫蜕其皮囊,方可成就真龙之体。

若想要成为真龙,应当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而非一日之功。

哪怕你的跃过了龙门,成了真龙,你也只不过是空有真龙之名,而无真龙之实,那么你始终不过是一个披着龙皮的怪物罢了。

再讲实在些,就以青玄世帝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你觉得他真的会信任你这个背主忘恩的东西吗?”

魔帝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台令敏感的内心,他其实也明白青玄世帝不可信,但开出的弓箭又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就他之前为毁灭魔帝所有声誉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只要魔帝多活一日,他都可能会迎来清算,所以他现在只能赌一把青玄世帝话说话算话,若是日后青玄世帝当真坐上了天帝之位,那他可就是当之无愧的首功之臣了。

念及此,台令继续用傀儡线操纵魔兵向魔帝攻击,这时四面黑墙拔地而起,将魔帝与台令二人给围了起来。

台令见状心道不妙,想着趁笼子还未彻底成形,他必须逃出去,于是他往上一跃,试图逃出去,结果他的速度远没有魔帝快,仅仅几个呼吸这四方笼子便已经成了。

笼子不仅将二人与外界隔绝,同也切断了台令与外面的联系,外面的魔兵也因此摆脱了台令的控制。

魔帝用黑气凝聚出了一把剑,他提着剑一步步逼近台令,“当年本帝见你可怜便将你带了回来,后又委任你为丰宁城监察台台令,你不思恩还报也算了,竟然还为了一己之私而犯下了如此之多的祸事,若今日本帝再不清理门户,恐不能向天下人交代。”

台令深知此刻自己已是山穷水尽,哪怕魔帝多年来旧疾未愈,而今又添新伤,可既便如此,现在的魔帝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轻易撼动得了的。

但同时他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于是乎在魔帝靠近自己时,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出现了他的手上,然而他还未近得了魔帝的身,便被一道蛮横的剑气给击飞了。

硬挨了一道剑气的台令,他不仅疯狂口吐鲜血,同时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在刚才的那道剑的作用下,给震碎了,虽不会立刻死亡,但离死亡也不远了。

就在魔帝再来一剑要结果了他时,青玄世帝也已经让天兵将破败的商市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一直想往外跑的百姓与妖灵则被天兵挡住了去路。

“世帝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商市,若有硬闯者,斩!”

青玄世帝大手一挥,“布天星封魔阵!”

说罢,数千名天兵手举着一面黑旗,向着以商市为中心的四周散开,随后于净利落地将手中的旗帜插于地上,随着阵块的念动,霎时间天地色变,一个巨大的紫色阵法图案笼罩住了形整个商市。

在阵法成的瞬间,阵法之内的魔族,无论百姓,还是魔兵,都发觉自己运不起体内的灵力了,同时他们又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灵力修为稍长一些的勉强还站得起来,而稍微弱一些的直接倒地不起,甚至直接在巨大的疼痛中爆体而亡。

那些非魔族之人虽不受阵法的影响,但面对处于烈火中的商市,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一时之间,哀鸿遍野。

此刻身处于阵法中心地带的魔帝是受影响最大的,他不仅觉得自己运不上灵力,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肝胆欲裂,仿佛 身体下一刻就被这阵法给撕成两半了,然而这却给了台令喘息的机会,他顺势吐出了紫色的毒雾,那些毒雾不仅遮挡了魔帝的视线,同时也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魔帝的身体。

而台令则借助息威自己吐出的毒雾自己的身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来到了魔帝的面前,并趁着魔帝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带毒的匕首送入了魔帝的心口,吃痛的魔帝一掌将台令击飞了数米之远。

魔帝拔出心口的匕首,他看着匕首上的血迅速由鲜红色变为了黑色,他眼神阴冷地看向远处正在挣扎起身的台令。

“你在匕首上淬了毒。”

台令用手捂着胸膛,散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的狼狈,可他却发出几声颠狂的怪笑。

“葬神花,其毒性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哪怕是真神,中了它的毒也会七窍流出黑血,最终气绝而之,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哈哈哈……”

然而台令还未来得多笑一会儿,魔帝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魔帝就如同鬼魅般来到了台令的身旁,同时而来还有那把带有葬神花花毒的匕首,魔帝轻而易举便将匕首送进了台令的身体里,台令也随之倒地。

倒地的台令不仅全身都在抽搐,同时双目也瞪得很大,似乎下一秒他的眼珠子就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与此同时他的双耳、双目、鼻子和嘴巴都在流着浓稠的黑血。

魔帝冷眼看着台令慢慢说道:“就这点毒,本帝还放不到心上,倒是你,一条善于用毒的毒蛇,最终竟死在了自己最善擅的毒上真是可笑又可悲。”

说罢,台令在不甘中咽了气。

随后魔帝坚持不住双膝跪地,那阵法还在继续,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魔兵与魔族百姓的死亡,法阵的效果也进一步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北辰星君和青鸟正速从南山赶至商市,仅是从远处观处便可看到此刻的边境商市正处于一片火海之中,同时一阵阵的哀嚎也不断从商市里传出。

青鸟指着商市上空的阵纹道:“大人快看,是天星封魔阵。”

“天星封魔阵?”

“嗯,我在书中看到过,相传此阵乃是九幽大帝所创,是专门用于克制魔族之人的。”

“具体如何克制?”

“此阵一旦发动,那身处于此阵内的魔族的灵力将会被极大压制,同时阵法对魔族之人的灵魂与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凡实力稍弱些的中了此阵,几乎是爆体而亡、魂飞魄散,且此阵只对魔族之人起作用。”

听完青鸟的解释,北辰星君不禁在心中暗骂九幽帝君,净留些没用的东西给后代也就算了,这封魔阵还只对魔族之人作用,而他自己还个纯正宗的魔族之人呢,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青玄世帝看着眼前的大火,以及听着耳旁的阵阵哀嚎,他觉得还不够,于是他汇聚灵力打算给这天星封魔阵再来一波加强,总之他绝不能让魔帝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加强法阵之际,一道剑气直冲天上的阵法盘而去,阵法盘瞬间便出现了一道裂退痕。

此时青玄世帝还未反应过来,又有数十道剑气冲向着了阵法盘,于是阵法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只见北辰星君手提临渊剑,只身冲向阵法盘,在北辰星君的奋力一击之下,阵法盘直接碎了一地,这天星封魔阵也就彻底破了。

同时北辰星君还以迅雷不及掩之势斩出数量道剑气,将天兵手中的旗子全部毁掉,让他们在短时间都无法再布新阵。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一众天兵不解的神情,以及青玄世帝阴鸷的目光中冲入商市。

青玄世帝见状命令道:“守住商市的各个出入口,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商市,其余人马随本帝入商市捉捕魔帝。”

北辰星君通过魔帝体内的同心锁,顺利找到了跪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魔帝。

看到伤痕累累的魔帝,北辰星君冲过去一把将其抱住,怀里的魔帝见到北辰星君后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语气还是半开玩笑式的说道:“我这边叛徒都解决完好一阵子了,你现在才来,就这速度,我严重怀疑你这‘战神’称号是自己给自己封的。”

北辰星君抱着魔帝的双手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让你受苦了。快,你快些帮他疗伤。”

青鸟点了点头,然后将灵力输送给魔帝。

此刻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魔帝缓缓道:“是抓我的人来了吧。”

北辰星君又将人抱紧了几分,“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他们再动你分毫!”

魔帝轻轻地摇了摇头,“帮我个忙,好吗?”

北辰星君丝毫不带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好,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把你的临渊剑借我一下。”

此时北辰星君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了,所以当他的小魔物向他讨要临渊剑的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然而下一刻北辰星君只觉胸口一阵吃痛,低头一看,是魔帝用临渊剑贯穿了他的胸膛,同时魔帝还眼疾手快地给一掌旁边正为自己疗伤的青鸟,于是被击飞数米后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接着魔帝又迅速将剑拔出,然后又着自己的身体更是狠狠的一捅,而剑柄则不偏不倚落落到了北辰星君的手中,这一幕就好似北辰星君用剑捅了魔帝一剑,而这一幕也恰好被带人赶到的青玄世帝目睹。

这时魔帝突然大笑并露出凶狠的目光,对北辰星君说道:“想不到堂堂天界战神也会用偷袭此等下三烂的手段,当真是本帝当年看走眼了,不仅将你奉为我魔界的上宾,好生接待,还与你称兄道弟。

还以为是遇到了知音,想不到竟是条狡猾的毒蛇。

今日本帝认栽,要杀要别,悉听尊便,若是有来日,本帝定要尔等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北辰星君通过同心锁不停地追问魔旁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灵识空间里,魔帝对北辰星君道:“你不能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能与我一起栽在这里,若是你也折在了这里,那我们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所以你必须给我清清白白的回去,不然某些人为免也活得太自在了。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日后我可是要找你把债讨回来的。”

魔帝很清楚,无论此刻他演得有多像,青玄世帝也不会相信半分的,而他真正演给看的观众其实是那些天兵天将。

如果只有一个人相信,说那得再多也是假的,但要是一群人都相信,那这个就是真相。

他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天界众人都相信北辰星君才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功臣,一来是可以将北辰星君从与魔界纠缠不清的事件摘干净出来,二来是可以抢走青玄世帝功劳,在一定程度上扼制以青玄世帝为首的天界主战派的影响力发展。

青玄世帝也是明显地看出了魔帝心中的谋算,可他现在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北辰星君真的与魔界有染,况且此时在一众天兵天将眼中,是北辰星君抓住了魔帝,他才是此事件中的大功臣。

若此时指控他,那定会为己落下一个争功的形象,得不偿失,所以青玄世帝只好咬牙切齿道:“来人,将魔帝押回天界,并护送北辰星君,回天界疗伤。”

就在天兵按住魔帝,打算将其带回去,这时魔帝突然向青玄世帝跪下道:“你想对我怎样都行,算我求你了,放过这些百姓与妖灵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闻言,青玄世帝左看了两眼,右看两眼,然后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道:“这里除了你豢养用以残害百姓的死士外,哪里有什么百姓与妖灵?”

魔帝顿时瞪大眼睛怒吼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青玄世帝轻笑道:“铲除你这种大魔头,为民除害,何来的报应?

传令下去,此时商市内皆为魔帝的死士,速速将其击杀,一个不留!”

就在一群人押着魔帝偏后返天界时,身后的大屠杀开始了。

景昭的灵力被身上的索链封得死死的,于是他只好从灵识空间中昭唤出当初景晟送予他的弯刀。

他用意念控制着弯刀昼夜不停地砍着身上的索链,整整砍了三个日夜,索链终于松动了,同时他也能使用一点灵力了。

只见景昭将灵力汇聚于掌心,尔后一掌打在地面,巨大的灵力震动直接将石龙柱和索链震了个粉碎。

在重获自由之身后,景昭不敢耽误一秒,他加速朝边境商市赶去,到达那里他才发现,昔日里热闹繁荣的商市,现在早已化作了一片废墟。

血染黄土,尸骨如山,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影子,说这里是战场、是炼狱都不为过。

景昭两脚瘫软在地,他知道是自己来晚了,一如当初的加冠礼一般,若是他再早发觉一些,再早回来一些,一切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而非两次都是以血腥惨烈收场。

景昭缓缓站起身,望向天界的方向,他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怒火,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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