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紧跟其后。
两队人一前一后快速穿梭在剑冢通道之中。
通道很宽阔,蜿蜒曲折。
一行十人,张单衡打头,你,肖然和饶寺落到稍靠后的位置。
一圈,两圈,三圈……
“不对,我们一直绕着同一个地方在打转!”
“这地方,先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我被绊了一下,记得特清楚,”有人指着地面一处凹陷,“就是这里!”
你们在打转,金翼关弟子当然也没逃脱。
果不其然,你们在原地等了大概一刻钟,再次和他们相遇。
你们大眼对小眼。
“什么破剑冢!”对面有人嚎了一声。
原本在较暗的环境里,你就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听力更为敏锐,耳朵听着交谈抱怨声,不对,还有其他声音!
你猛然贴近墙壁,耳朵紧紧靠在墙上,悠远的沙沙声和摩擦声传进耳膜。
“哥!有东西来了!”你身形迅速移动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张单衡反应极快,当即掐诀令所有成员戒备。
道门弟子训练有素聚拢,不过几秒形成攻击防御兼备的队形。
金翼关弟子也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离那声音源头更近,一个猛回头,拳头大的黑影已然扑了上来,正正趴在其中一个弟子的脸上。
“啊!”那人吓得大叫一声,身体下意识踉跄了几步,一把抓住脸上的东西抛飞了出去,声音变了调子:“什么鬼东西!”
被扔出去的东西“嘭”一声砸到墙上落下来。
“是一只老鼠!”
的确是一只老鼠,不过比寻常的老鼠大了好几倍,全身毛发极长,颜色漆黑,两只眼睛大到离谱,几乎占据全脸三分之二,且呈现诡异的暗红,在黑暗中幽幽泛光,獠牙更是……
“你的脸!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那人先前被吓昏了神,这下才反应过来,摸了一把脸,只见满手鲜红,他哆嗦着嘴,整个人摇摇欲坠,哀嚎道:“我的脸!痛!啊啊啊!好痛……”
他的右脸接近眼睛处,肉最饱满的地方,被那老鼠生生咬下来一块肉,好大一处凹陷,汩汩流血,深可见骨!
吃人肉的老鼠。
“这是食人鼠!”
场外解说员于焕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语速极快地解释道:“这种鼠类由于不知名原因变异导致体型异化,生出獠牙,专门以人肉为食,繁殖速度极快,虽然踹一脚都可能死,但它们数量庞大,如果遇到,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所有人表情凝重,洞穴深处传来悉悉索索更大的声响,转瞬间化作巨大的震动声,数不清的老鼠几乎是从黑暗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爬满墙壁和地面,飞速朝你们袭来。
毫不怀疑,一但被卷进去,瞬间便会化作一具枯骨,甚至是尸骨无存。
金翼关的人距离最近,不得不出手斩杀这些老鼠,无奈数量实在太多,刚斩完一波又来一波,无情无尽怎么也杀不完。
顾弱水面色极黑,本就娇矜的一副面容沾染上厌恶的怒气,更是惹人注意。纤细修长的手把持玉笛,一声长啸极具穿透力,转瞬击飞一大片老鼠。
左边的关飞鸣大刀劈出残影,和柳怡林一前一后配合,打得鼠群节节败退。
这些老鼠跟通了人性似的,见他们是狠角色,生了退意,转而扑向距离更远的你们。
打是不可能打的。
这么多老鼠,累死都打不完。
你早在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准备,这时候队内弟子人手一颗黑丸,肖然大喊一声:“扔!”
所有人齐齐把手中的黑丸扔向金翼关所在的地方。
苒盛下意识一剑劈过去,黑丸瞬间炸裂开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肉香。
这时候所有黑丸自动炸开,更加浓郁且极具诱惑力的气味迸发。
老鼠冲向你们的步伐一瞬间停滞,接着个个眼冒红光,呲着大獠牙转身又扑向金翼关弟子。
“张糜桐!你简直卑鄙!你耍阴招!”苒盛怒吼道。
“拜拜喽!”
你们挥挥手果断逃了,只留给他们一个潇洒不留情的背影。
卑鄙?
有时候其实是一个褒义词,卑鄙的人才活得久,这是比赛,谁管你光明磊落还是无耻没下限。
你只要赢。
“他们这是!不行!我反对!道门弟子作弊!他们故意把食人鼠引过去,太过分了!”
“就是!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金翼关弟子简直气炸了,叽叽喳喳大骂表示不满。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比赛!又不是过家家,谁跟你们玩那一套君子之风啊!”
“哟哟哟,我看你们是怕输吧!”
站在另一头的道门弟子也开始反驳。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吵个没完,要不是还顾及长老们看着,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然而长老们这边也面临一场无声硝烟。
“肖长老,真是御下有方啊。”某个金翼关长老皮笑肉不笑道。
“我当然知道,过奖了。”
肖常非最见不得就是他们那副冠冕堂皇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做派,丝毫不接他的话茬。
对方还想再说,肖常非手一挥摆头不看他。
秘境内。
“师姐,刚刚那是什么药丸,味道也太香了,闻得我都饿了。”
饶寺一想到苒盛狼狈的模样,不禁又畅快起来,他笑嘻嘻攀上肖然的肩,被一巴掌拍下去。
“极香丸,顾名思义,味道极其浓烈,不过,这香味其实只是幻觉,我当初特意把它们做成这个味道,本来是为了一解思肉之苦,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派上用场。”
“看来是天意。”你补上一句。
老天爷也在帮你们。
这次你们没再围着一个地方打转,越往深处走,这剑冢反而越亮堂。
通道周侧全是岩壁。
“什么味道?”有人问。
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飘在空气中,像是落叶堆积腐烂后发出的气味。
“屏住呼吸!别闻!”
这味道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