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敲着敲着,从白天到晚上,终是敲累了,缓缓放下无助的手离开了符府,离开了让人讨厌的家。一个人漫无目,又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尽管街上还算热闹,可对无颜来说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实在困的不行了,就随便找个无人的沉沉角落睡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子。天太黑,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像剑一样的东西。
盯的出神了些,抿了抿干渴的嘴唇,才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但又不想让她看出来,假装镇定着问:“你是谁?”
女子看破不说破:““想要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呢?”。
无颜歪着脑袋想了想,瘪瘪嘴说:“诺无言。”神情无比忧伤。
女子没有急着拆穿,见无言似乎对自己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想想便问:“想要吗?”。
无言脱口而出:“想。”
“想报仇吗?”
“想。”
“敢杀人吗?”
“敢。”
女子轻笑一声,似乎不相信。
无颜急了,马上又说:“我可以杀人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如何证明?”
“我……。”无颜也不知道,低下头变得有些沮丧。
“等你杀到足够多的人我再给你。”
“好。”
“答应得倒是爽快,跟我走。”无颜不知道将来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带自己去哪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
人生在世,不是非得要做王侯。有时候,一句话,一个承诺,亦是一生。
过了几日,某一处深山老林简陋的小木屋内,无言一睁眼就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刚坐起来就忍不住地咳嗽个不停。
诗阙进屋时见到此景,赶忙把药放下,扶着无言坐好:“你怎么起来了?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应该好好静养。”
又将药端到无言面前,舀了一勺送到无言嘴边。无言不领情,夺过来一饮而尽。诗阙微笑着看着,原来这个小姑娘是个硬骨头,接过碗放下坐到床边。无言和诗阙开始了一问一答:“这是哪?”
“房洲。”
“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师父带你来的。”
“你师父是?”
“慕容栀。”
“你是谁?”
“诗阙。”
“你姓诗?”
“不是?”
“那你姓什么,为什么叫诗阙呢?”
诗阙笑一笑:“一个称号而已,就像师父的代号是枯叶。”诗阙见无言张嘴感觉又要问什么,赶紧制止:“小师妹,有什么问题,等你伤好了再问,现在我得去外面练功,有事你可以随时叫我。”
诗阙一眨眼就溜了,不给无言再开口的机会。当时的无言并不知道诗阙的那一笑代表着什么,直到许多年以后,才知道有时候笑也未必是真的开心。
今日阳光明媚,无言用手接住直射进屋内的一缕暖光,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照的人懒羊羊的想睡觉。无颜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伸懒腰,伤口火辣辣的提醒着无颜,现在应该安份些。
可外面时不时传来“嗖嗖”的声音,是兵器与风激烈的交战着,弄的无颜的心都要痒死了。
低头一看,阳光中有一个安份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在了无言的被子上。掀开被子,它又死皮赖脸地躺在了无言的床上,傻笑了半天,心里想着:“老朋友,还是你最好。”
慢慢下了床,顺着墙一路扶着来到了门外。阳光洒在诗阙身上。第一次仔细看她,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特点的,在别人眼中或丑或美的脸。还有一双迷人媚而不艳的双眼,正散发着傲娇又带着一丝丝可爱的气场呢!
诗阙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思路清奇,招招要害却留有余地。
“好。”无言发自内心的赞美,不直觉一下叫出了声,见被诗阙听到,连忙捂住嘴巴。反而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挠挠头尴尬的傻笑着,像一个天真又可爱的小傻瓜。诗阙微微一笑,也没有生气,收回剑放下下来。
“怎么出来了?”
“屋里太闷,晒晒太阳,不然要发霉了。”
“发霉?怎么可能,你才躺了一天而已,不至于。”
“师姐,有吃的吗?”无颜岔开话题的样子很笨拙,诗阙想笑没有笑,接过话来:“叫的挺顺口,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甜的最好。”
“甜的?你喜欢吃甜的?”
“不是……是突然想吃而已”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模样透着傻气,诗阙想笑又感觉不礼貌,只能憋了憋。
仔细想了一下:“这里荒郊野外的恐怕有些难,这样,你等着我,我这就下山给你买。”
“师姐,看样子你不用跑了。”诗阙一开始不明白,但顺着无言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就明白了,只见慕容栀正抗着一个大粗布口袋向她们走来。
“师父。”诗阙给慕容栀行礼,无言不为所动。慕容栀也并不在意,淡淡地说:“无言,你是不是饿了?”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