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闻言,扶额差点儿没晕过去。这不开窍的小娘子哟!可急死他了。
别人家洞房花烛夜,可他呢!这都成亲快一年了,娘子还和他分房而居。
偏偏他还不能明说,万一把这小娘子给吓跑了怎么办?
“我的心病不是山洞。”
“不是山洞?可你刚才不是说,睡山洞时,你心里才踏实的吗?”苏婉宁越发迷糊了。
江淮序叹气,真真儿给她气得没了脾气。
他上前一把拉住她,苏婉宁条伯反射一甩手,不由急道:“你……你干什么?”
这青天白日的,她要脸。
见她一脸防备,江淮序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罢了。”话落,他转身而去,留下苏婉宁一脸懵。
“不会是真病了吧?”她呢喃着,想不通江淮序到底哪里病了。
毕竟,刚才把脉,发现除了肝火旺了些,其它的都还挺好的,虽说身子还是有些弱,可到也不至于会要命。
苏婉宁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外头剑兰说,宝珠来了。
宝珠来了,苏婉宁想到的是,母亲出问题了。
刚迎出去,便见宝珠一脸急道:“姑娘,夏玉不见了。”
“什么?”
夏玉是离县案的重要证人,当初离县里,那些私矿厂的工人,全都是证人,但因数量庞大,证人全在证词上签字画押,以作证据。
只有夏玉,因无依无靠,又是李清正得宠小妾,是最有力的证人,所以苏婉宁才将她带回京都。
可这离县案子已经了结,照理说,夏玉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结仇。
所以,不可能是仇人所为。
苏婉宁问宝珠,会不会是走错地方迷路了,问她可有派人去找。
宝珠点头,说是将人都派出去了,可这都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动静。
再说了,就算是迷路了,也是可以问着寻来的,毕竟方氏绣庄在整个京都,那都是排得上名号的铺子。
剑秀说怕是遭人绑了,让她来跟姑娘说一声。
苏婉宁眸色一沉,知道凭借她个人力量,是很难快速找到人的。
她吩咐一句,“剑兰,去跟你家爷说,我要借人。”
如今江淮序是大理寺卿,以官家名义找人,想来会更容易得多。
一个小小的夏玉,在江淮序面前,什么都不是,可来的人是自家娘子,那就不一样了。
江淮序当下便吩咐清风,清点人手去找人。
又根据宝珠描述的,夏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或者失踪之地,重点排查。
很快,他们便在一处郊外的宅子里,找到了人。
但很可惜,人找到时,夏玉几乎断气了,短短三个时辰不到,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苏婉宁封住她的心脉,让她吊着一口气。
看着夏玉浑身是血,苏婉宁眼眶红了。
“对不起,是我没能护好你。”苏婉宁满是自责。
夏玉摇头,她嘴唇勾笑,可一笑,那血便涌出口来。
她忍着分裂的疼痛,说道:“姑娘,我……我很开心……能……能遇见你……”
这些日子,是夏玉最为快乐的日子,以前在戏班子时,为了讨生活,每天苦练戏。
后来被李清正那糟老头子看上,做了他的宠妾,可日日陪着小心,陪着笑脸,李清正从未将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只当她是自己养的宠物,她虽不为生计发愁,可活得没有尊严。
苏婉宁还给她下毒,那时,她是恨着他们这些高官掌握大权的人。
因为他们掌握着像她这样人的生死。
后来,苏婉宁在刀口下救了她,跟着她来到京都后,方宅里的人都拿她当亲人一样对待。在这里,她享受着作为人的尊重与爱护。
在苏婉宁制作凉茶时,她闻到了苏婉宁喂给她的毒药味道。才知道,当时苏婉宁给她喂的并不是什么毒药。
而是泄火用的穿心莲,那时,夏玉便知,苏婉宁是个好人。
她努力的想要融入到他们的大家庭里,每日同宝珠一起去绣铺里帮忙。还会同宝珠一起讨论,新出的绣品花色样式。
宝珠说她的眼光不错,总能提出新的意见,在绣工上也有独特的想法,说是日后开了分店了,定要让她也当大掌柜。
夏玉向往着宝珠跟她说的美好生活,可惜,是她福薄了,等不到当大掌柜了。
可她好不甘心啊!她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要死了呢?
眼睛滑下,夏玉很难过。
“我没放手,阎王也不敢收你。别说话,先养着神。”
护心丸喂给她服下后,苏婉宁又用银针替夏玉止血。
而后将人抬回了王府,且查抄了那处郊外别院。
大理寺介入,可这事儿还是归京兆府管。但江淮序的速度很快,将那处私宅查了个底朝天。
不过可惜,没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抓到几个小毛贼,一审才知几人是惯犯人伢子。
因长年都做着拐卖,绑架人口的勾当,他们都有自己的一条线路。
而这郊外的宅子,只是人口的中转站。
至于为什么要绑夏玉,说是见夏玉长得漂亮,想着能卖几个好价钱,便将她人绑了去。
可为什么将人伤成这样,那几人便说夏玉要跑,为了不让她跑,只好将人打成重伤,哪成想这娘们儿这般不经打,没几下,就快没气了。
几人原是想着将人埋了了事,哪成想,还没行动,便被人发现了。
当然,这等拐卖勾当,律法自是不容。当下便将几人判了死罪,这还是江淮序在中间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