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便是巧合。
看着证词与结案呈词,江淮序眸色渐深。
巧合么?未必吧!
夏玉的情况不太好,对方显然是下了死手,就没想让人活着。
这若是碰到寻常大夫,怕只有等死的份儿,可人是苏婉宁,那就不一样了。
三日后,夏玉脱离危险,可人重伤着,还需要细心照顾。
七日后,夏玉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人,她整个人都懵了,搞不清楚是死了,还是活着。
“夏姑娘,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剑兰笑眯眯地问道。
“我……死了吗?”她问。
“没有,夏姑娘,你还活得好好的呢!”
“那,我……”
“咱们家少夫人救了你,不过你伤得很重,还不能动。”
少夫人?苏婉宁?夏玉迷糊着,有些猜测到了。
“我……我要见她……”她气若游丝,说出的话,竟差点儿抽干她浑身的力气。
“好,你别动,我这就给你叫人去。”剑兰连忙去叫人。
没多一会儿,苏婉宁推门而入,见着来人,夏玉连忙要起身,可刚一动,浑身像散架似的,疼得她一抽气。
“别动,你还伤着呢!”苏婉宁连忙阻止她。
夏玉不动了,看着苏婉宁时,那眼睛就没动过。
苏婉宁上前替她号脉,发现她脉象除了虚弱外,生命特征正在一点点的恢复中,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也不枉她这些天这么辛苦将她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姑娘,他们在找东西……”夏玉道。
苏婉宁一怔,杏眼几不可见的惊讶。
“什么东西?”
“账……簿……咳咳……”才说了两句话,夏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喉咙也因吸入过多氧气,剌激到喉管,引发一阵咳嗽。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苏婉宁道。
夏玉却是摇摇头,伸手要去抓头发。
苏婉宁连忙阻止,“你要做什么,跟我说,我来帮你。”
“发……发钗……”
苏婉宁一瞧,见夏玉头上插着一根檀香木制成的发簪,样式很普通,也没什么特别处。
不知道夏玉要做什么,但还是帮她把发簪取下。
“拧……”夏玉又道。
苏婉宁疑惑间,伸手左右拧着簪子,这一拧,才让她发现簪子里竟另有乾坤。
簪子里竟是空的,拧开后,一把小巧的钥匙就这么掉落下来。
苏婉宁拿着钥匙,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墓地……”她再次说道,可惜,说完这句后,她便熬不住晕了过去。苏婉宁连忙查看一下。
发现只是晕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剑兰好生照顾,拿着钥匙出门去。
钥匙是哪里的钥匙?与夏玉口中的账簿有什么关系?而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上夏玉要寻账簿?
一个个问题划过苏婉宁的脑袋,让她越发觉得这件拐卖案背后的真相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苏婉宁一时间还想不通。
可江淮序却给出了答案。
“恐怕还得去一趟离县。”
夏玉是离县案子的证人,与李清正关系非浅。而她手中还握有重要证据,这个证据足以动摇背后正主的根本。
所以,对方才会要杀夏玉,找账簿。
“可离县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苏婉宁不解,为此,还将大皇子拉下马来。
“是,有没有可能,大皇子也只是挡在真凶前面的替死鬼。”江淮序道。
他当时便怀疑过,为此,还暗中找人前去调查,奈何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结果,关键线索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真是灯下黑啊!
可让苏婉宁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夏玉不拿出来?
“也许是为了自保,或者多一条退路。”江淮序给出分析。
像夏玉那样的女子,不可能单纯到什么都说,她总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了?”
“因为她知道,再不说,她就真的活不了了。”
这才是夏玉说的原因,与其捏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了她的命。
还不如将它主动交出来,让厉害的人给她拆除了去。
事实上,夏玉并不知道钥匙里锁住的是什么,她只当是李清正的私财。
既然李清正有这么多私财,那握在自己手里,对自己来说,这辈子都不愁了。
原是想着,等京都一行后,李清正的案子结了。所有人的眼光都不在她身上,到时候再寻苏婉宁拿一个新身份离去。
从此海阔天空,岂不是任她遨游?
哪成想,还没游,就差点儿丢命,也是这次经历,让夏玉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相的那般简单。
哪成想,有人找上门来,问她要账簿,她这才知道,只怕真正的账簿,压根儿没被人发现。
而这些找上门来的,怕是幕后真正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