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走上前来,低声对温初窈说话。
温初窈难以想象前世对她帮助良多的刘伯和簌簌就这么消失不见。“去找!他们定然还没出冀安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温初窈吩咐道。
“小姐切勿打草惊蛇。”素心说,“眼下夫人和三小姐恐怕也在关注此事。先别惊扰了他们。”
温初窈颔首,道:“这份药方,也收好,暂时不要让外人知晓了我在调查温含珠。”
素心点头。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温初窈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茉心那边还好吗?”
素心有些答不上来。茉心是二小姐安插在温含珠身边的细作,如果茉心被发现了,她就完了。
素心忙道:“奴婢派人回温府打听打听呢。”
温初窈心底的不安愈发的严重。如果她在调查自己身份的事情被继母知晓,不知道会掀起怎样大的风浪。
温初窈颔首。
回到温府的时候,却见着祁珩早已在这了。
他换了身衣裳,素衣长身玉立。“殿下。”温初窈深知自己又闯了祸,悄悄地走了过去。有些为难地开口。
这儿和在敛蕊阁不同,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的一切小心思,都暴露无遗。
这儿的气压有些低。
温初窈咬了下唇,才又轻轻说:“殿下,要不然……妾先去沐浴。”
祁珩不置可否,他安静地垂下眼睛来看书,静静的模样没有任何波动。
但是温初窈的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敏锐地察觉到祁珩似乎是有点生气了,他在敛蕊阁就是这样。但是敛蕊阁的时候已经给了她一些颜面。
温初窈深吸口气,然后静静地退出了书房。
“枝枝。”祁珩忽然放下了书卷。
“你刚才又去哪儿了?”
温初窈以为祁珩还在生气,她手掌心都有些汗湿。她轻轻捏了捏纤弱无骨的手掌,轻退后一步说:“今日当真只是无心之失。我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在敛蕊阁遇到傅大人。”
祁珩皱眉,说:“孤是问你刚刚又去哪儿了,从敛蕊阁出去后。”
温初窈头皮有点发麻。
她没有告诉祁珩她的身世可能是假的,因为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现在遇到了香草斋人去楼空的景象,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护好茉心。所以她就只剩下一条路,独自承担好后果。
“是有一些私事。”温初窈扒拉了一下祁珩的褐色腰带,硬着头皮道,“殿下能原谅妾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么?”
祁珩看了她半晌,勾了勾唇,才有些自嘲地说了句,“原来枝枝还是这么不信任孤。”
三皇子府的眼线遍布整个冀安城。他却是第一次察觉到温二跟香草斋有关联。难道她是生病了吗。可是宫中多的有能力的太医,不知道温二为什么非要跑到偏僻的香草斋。
温初窈赶紧摇头,“不是。殿下切勿误会。只是这件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妾不敢妄加定论。这对殿下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温初窈猛的抬起头,她说:“殿下可不可以给我承诺,无论出现什么事情,都可以相信妾。”
祁珩懒懒地坐着,手指微微弯曲扣在桌案上,闲闲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孤知道。所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祁珩问。
温初窈没有接话。
祁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你不愿说,孤也不会强迫你。只是温二,三皇子府一直是你的依靠。之前是,现在也是。”
温初窈心底骤然像是要被跳出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了祁珩。
前一世嫁给平阳王这么久,却从来都没有倚仗过平阳王半分。
但是这句话就这么从祁珩的嘴里说出来了,也没有这么烫嘴。
“怎么了?”祁珩勾唇,“怎么这么意外?”
温初窈含糊过去,“没事,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祁珩垂下眼眸,眼睛里似乎含着寒冰,道:“你先回去歇息吧。孤会严查今日陷害你和傅予衡之人。”
温初窈温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