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和没说一样。
陈长禧嘀咕着“不就是不作为吗?返璞归真,我还能真变成猩猩去山里乱窜吗?”
一边的陈长舒表情微妙,团成一团“你可以试试。”
“哥哥!”
“嗯。”
陈长禧叹口气,哥哥变回原型之后真是越来越遵从内心了——可爱。
拿了本书靠在哥哥的身上,看了起来,暖黄的光,清幽的木质香,和淡淡的梅香萦绕着陈长禧。
书的内容很有趣,字里行间都是对小蛇的关心,陈长禧问“哥哥,我念给你听?”
蛇没有回答。
陈长禧不紧不慢的念了起来,清朗的声线,念出来的东西倒是不着调“如何烤制一只美味的乳猪……如何烤制一只锦鸡……如何烤制……,如何烤制……,我的儿啊,虽然为父不吃荤,但是你并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为父行走人间多年,也算见多识广,这些方法,相信我,一定不会错。”
“哈哈哈哈,哥哥前辈可真有趣,这些确实对初入尘世的你很有用,我会好好学习,以后给做给哥哥吃。”
陈长舒“……”
尾巴一卷,将闲书抽了出来,在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语气不咸不淡“看点有用的。”
捂着被砸痛的脑门“哥哥,疼。”
在手上也敲了一下“少占我便宜。”
陈长禧一溜烟的跑了,脸上露出猖狂的笑。
这回倒是拿了本有用的书,教些闲杂的术法,无用,却胜在有趣。
教学的声音总是催眠的,陈长舒美美的睡了一觉,还发出咕噜咕噜的鼾声。
伴着鼾声,陈长禧越学越兴奋,很快就看完了半墙的书。
大多书并没有什么用,都是在教小蛇为人处世的道理和如何养好自己。
直到翻到了一本很薄很薄的书。一本书里,只有两页有字。
陈长禧眼睛瞪得溜圆,眨巴眨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却抿住,若不是陈长舒的禁言咒,怕是早就大笑出声了。
这两张纸上硕大的十五个字:
不可血食,不可作恶。
得命定人,助飞升。
下面还有几行小小的注解:
血食指有灵智之物的血肉。
作恶指成为人类眼中的魔头,所以不要被发现身份,尽量避世。
命定人须是人族,人类可以是伴侣、朋友、主人。
命定人还被特意的用朱笔圈了出来,这是最重要的。
主人那个词,被划了有写,写了又划,也可以见的编写这本书之人的纠结。
旁边有个朱批:尽量不要认人为主,在人面前隐藏妖兽身份为上佳。
助飞升方式为,讨封,挡雷劫皆可,后者优。
挡雷劫需有为你舍弃生命的决心,天道待人宽容,人或会留有生机。
讨封可减小雷劫威力,讨到的越多越好,难以实现。
陈长舒想要怎么做呢?讨封?挡雷劫?
陈长禧自然是知道的,从小就想把自己抢回去养,除了让自己更忠心,更能无怨无悔的挡雷劫还能是什么。
当然,陈长禧也舍不得让陈长舒独自去面对雷劫,飞升成功的妖兽何其少,每几千年才出一个。其余皆败在最后一关。讨封飞升的几乎没有。
只有前朝的一个官员,辛辛苦苦干了几千年,鞠躬尽瘁,受命于民,得以飞升。
现在怕是只有姐姐可以讨封飞升了。
虽然让哥哥讨封也不是不能,但是太费时了,他等不了,他也等不及。
陈长禧和上书,含着笑,静静地将书烧了。
烛光摇曳,陈长禧的影子映在墙上,摇摇晃晃的,好似温柔的注视睡着的蛇。
凑到蛇的脑袋边上,脸颊贴着脸颊“哥哥,我们出去吧。”
毕竟这里重要的也就只有那一本,其余的对于蛇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蛇迷迷糊糊的吐着信子,哼哼唧唧的“嘶嘶嘶嘶。”
陈长禧轻笑一下“走了,哥哥。怎么出去?”
蛇尾巴一勾,烛台转动,眼前的墙壁滑动,出现了一条甬道,尽头就是光亮。
一人一蛇慢慢的往外头走去。
外面鸟语花香,埋骨地,倒是看不到尸骨,再厉害的妖兽,受不过那道坎,百年之后也只会化为一捧尘土。
望着前头的蛇,陈长禧捏紧拳头——他们一定会成功。
——
回去的路上,为了践行“返璞归真”这四个字,陈长禧可谓是放开了自我。
一身的野人装扮,在林中乱窜,为自家哥哥烤制林中的美味,一路上都弥漫着香气。
陈长舒在后面颇有些不想认,但一听到林中的惨叫,也不由得追了上去,上演追逐战。
玩的疯了,陈长禧有一次坐上的陈长舒的脑袋,指挥着,追前面的小动物,很是快活。
不过,最后被收拾的很惨就是了。差点就又让陈长舒破了血食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