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搬出谢宴的身份,沈寒川眼中的狠厉消退了几分。
确实,他不过一个新科状元,在朝堂之中尚未站稳脚跟,他有什么本事和权臣谢宴抢呢?
他谢宴想要什么得不到?又有谁能抢得过他呢?
沈寒川的眼中露出了颓败之色,但姜好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继续扎他的心。
“你敢得罪谢都督吗?”她一步一步逼着沈寒川往后退。
沈寒川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这个姑娘比他矮了一个头,明明她以前也会含羞带怯的喊他‘三公子’,明明她以前是那么喜欢他....
可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她,却一点都不像她。
她周身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息,他竟然会觉得有一丝胆寒....
“你除了会在我面前耍威风,你还会什么?”
姜好不再逼近,而是站在原地,眼神轻蔑的看着他。
沈寒川被她这样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他拢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了,指甲划破皮肤陷进肉里,他也丝毫不觉得痛,至少,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痛,更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恨。
他恨姜好背叛他们的婚约嫁给谢宴,恨自己没有能力和谢宴对抗,竟然留不住她。
不,他可以留住她的....
沈寒川突然抬眸,阴恻恻的看着她,姜好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阿好,你说,谢宴会要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吗?”
姜好不悦蹙眉:“你什么意思?”
“阿好,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也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今我提前对你行使身为丈夫的权力,也是应当……”
沈寒川一边说着,一边朝姜好靠近。
他觉得,自己就是对姜好太过守礼了,才让她敢如此胆大妄为。
他不是不想要姜好,他是想的,他曾经无数个夜晚在梦里与她缠绵温存,他原本是想将两人的美好留在新婚之夜。
可她不愿,她竟然敢嫁给别人,那就怪不得他了。
只有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她才不会想着去嫁给别人,谢宴也不会再娶她。
沈寒川靠近姜好,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随着裂帛之声响起,姜好左肩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沈寒川一瞬间就红了眼,他握住姜好就将她往石桌上压,石桌上的糕点胡乱的散落在地上。
就在沈寒川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姜好猛然抬起膝盖,朝他腹部顶去。
这一顶,姜好用了十足的力气,沈寒川顿时吃痛的弯下腰去,姜好趁机脱开身,朝一旁的梅香使了个眼神,梅香瞬间会意,她惊慌失措的往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大喊:
“救命啊,快来人啊,三公子疯了!”
在梅香跑出院子的同时,姜好也瞬间红了眼,委屈巴巴的说道:“三公子,我一直拿你当哥哥,对你从无非分之想,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说完,还一脚将沈寒川踹翻在地。
等梅香义愤填膺领着乌泱泱一大群人来西跨院的时候,沈寒川早被姜好揍得跟死猪一样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偏偏姜好揍人的手法还极为独特,单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伤痕,伤全在内里。
沈大夫人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这样躺在地上,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塌了,然而更让她觉得天塌的是,姜好还柔柔弱弱的坐在一旁,一手捂着褴褛的衣衫,一手捂着脸哀泣。
梅香则是扑到了姜好的身上痛哭:“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当初老夫人将你托付给沈家,给了沈家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原本是想着你在沈家能安稳度日,谁能想到,三公子竟敢对你行如此禽兽之事,沈家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老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怕是都要气活过来,找沈家算账了。”
说完,梅香哭得更悲恸了,仿佛主仆二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连演戏的姜好,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说起演戏,她和梅香比起来,确实差远了些。
沈大夫人听着梅香的胡说八道,再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寒川,差点没气死过去。
三郎都这个样子了,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沈大夫人沉着脸安排了两个下人去将沈寒川扶起来,人被扶起来的一瞬间,他嘴里还在咕哝着:“阿好,做我的女人……”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明显。
沈大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赶紧把三郎扶回去。”她冷着脸吩咐。
“今日之事,谁若是敢传出去半个字,休怪我不客气。”
叮嘱好了沈家的下人,沈大夫人目光复杂的看向姜好,以前她倒是忽略了,姜好竟有如此手段。
白日里督察司的人刚上门求亲,夜里沈家便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谢宴定是不会放过沈家的。
幸好今夜并未酿成大错,但她也不敢再小瞧了姜好。
深吸一口气,沈大夫人抬步出了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