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好洗漱穿戴好之后,卓扬吩咐人将早膳摆来了梧竹院,这是谢宴出门前吩咐的。
姜好用过早膳,卓扬便将谢家的下人都叫了过来,让姜好认识一下。
春燕和冬雪是谢宴买来在梧竹院伺候姜好的丫鬟。
不过姜好身边习惯了梅香一个人,她一时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不过谢宴的一番心意,她自是不能拂了,于是她简单吩咐了几句,便让春燕和冬雪去屋外候着了,有事自会叫她们。
姜好又将府里的其他下人挨个儿认了一遍。
谢宴无父无母,谢家掌家的权力,如今就交到了姜好的手中。
“夫人,都督平日里公务繁忙,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您,都督说了,夫人若是觉得烦闷无聊,可以出去逛逛铺子玩。”
姜好前面十年,被困在沈家不得自由,谢宴并不想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她既嫁给了他,便可以她喜欢的方式生活。
姜好用过早膳以后,闲着无事,便在谢府的宅子里逛着,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座宅子是景元帝赐给谢宴的,在这之前,这里曾经是晋王在京都的住处,这宅子的规格,是完全按照皇家的规格来修建的。
景元帝将这座宅子赐给了谢宴,也足以说明他对谢宴的信重。
宅子的面积很大,但宅子里的人并不多,谢宴也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因此宅子里很多地方都荒着。
姜好逛了一圈下来,对宅子里很多地方也都熟悉了,便回了梧竹院。
谢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径直来了梧竹院,得知姜好还没有用晚膳的时候,他直接吩咐下人将晚膳摆来了梧竹院。
姜好接过谢宴脱下来的外袍,扬手要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却在碰见衣袍上一片濡湿的时候愣住了,她鼻尖钻入淡淡的血腥味。
谢宴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拿过自己的外袍,并且开口说道:“今日督察司新来一个要犯,这是审问他的时候沾上的。”
说完,他又略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吓到你了。”
姜好摇摇头,问他:“犯人招了吗?”
“并未。”谢宴道:“嘴挺硬,但身子骨不行,扛不住刑罚,死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有人在他面前死去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惊不起他的半点情绪。
然而在督察司的大狱里,确实时常有人会死,谢宴早就见怪不怪了,又或是早就麻木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死了怪可惜的。”姜好呢喃着。
谢宴在洗漱架前净手,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知道了他们此次出现在京都的目的。”
谢宴奉皇命追查晋王余孽和地门的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能让谢宴在新婚第二日就亲自去审的犯人,必然也是和地门有关。
因此,姜好不必多问,便知道今日死的这个要犯,必然是地门中人。
地门是一个江湖组织,据说当年晋王谋反,地门便参与其中,先帝和先太子,据说就是被地门中人刺杀。
因此,景元帝上位以后,便下令追缴晋王余孽以及地门成员。
凡是晋王余孽与地门成员,谢宴皆可先斩后奏,景元帝的这道旨意,足以说明他对地门的痛恨,而他对地门有多狠,就越能证明他对先帝和先太子的感情有多深。
十年时间,谢宴杀了不少地门余孽,然而时至今日,依然有地门成员活跃在暗处,仿佛永远杀不完。
姜好满脸好奇的看着他,谢宴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也没有瞒她。
“他们此次出现在京都,是为刺杀一个人。”
谢宴和姜好坐在桌前,他替姜好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
“杀人都杀到京都来了,他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姜好喝了一口汤,唏嘘道。
京都有谢宴坐镇,谁不知道谢宴见了地门的人,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利爪。
“他们在京都应该还有同党,以我对地门那群人的了解,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达到目的,甚至牺牲同伴,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这些年,督察司同地门打交道颇为频繁,谢宴大抵是最了解地门的人了。
“这么执着,他们要杀谁?”姜好好奇的问道。
谢宴:“吏部尚书的侄子,柳玉堂。”
姜好面露震惊:“在京都杀吏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也太疯狂了,就不怕吏部尚书报复吗?”
“柳玉堂这个人,在江州的时候就欺男霸女吗,无恶不作,地门是从江州一路追杀他到京都的,若他们真的能一举杀了柳玉堂,倒也不乏是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