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知道呢。
被囚禁在二楼的宋扬尘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决心要逃离这里。
如果事情没有败露,或许能够如他所愿。那个女人愿意和他私奔,抛弃一切荣华富贵,带着她的小孩,三人可以重铸爱巢,虽然不富裕,但一定很温馨。或许也能在某个破旧的街头巷尾开一家拉面馆,过着世俗平淡的生活,守着川柏慢慢长大,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
可惜,老头可以不要那个女人,不认川柏,也不能没有宋扬尘。
于是宋扬尘被打折了腿留下一条命苟延残喘,小孩受不得冷受不得饿还要继续上学借此改变命运,女人苦等也盼不到爱人最终沦落红尘以此谋生。
我当时,只是看戏般的,欢欢喜喜让下人把女人和小孩的东西扔了出去。从此再也不去关注母子俩的消息,还跟狐朋狗友们得意家里终于再次获得了清净。
当川柏问我,是不是还记得小时候,我几乎忍不住嗤笑,可我却忽然感觉有些悲凉。
小孩毕竟没错,更何况是川柏,他是我弟弟。
我本不该那样对他,小时候他那样喜欢我。
只是,我并非一个善良的人。
我不会就此感到抱歉,就此撒手。
川柏小时候胆敢无视我的冷漠和恐吓,一脸可爱地缠着我追着要抱抱,就连初中小作文也要写上一篇我去交差为我跳级,现在又西装革履斯文端正地出现在我面前,哪怕在床上还喊我一声哥哥。
说他是喜欢我,我不敢相信,哪怕是个疯子,也不会相信这样的妄语。
可我们兄弟俩眼下这般,滚过床单,动辄拥抱接吻的相处模式,换个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谁不会道一声gay佬断袖挨千刀的!
知晓内情的只有我和他,而我知道的仅仅不过一个字,钱,我只有钱。
不管他的到来是否单纯,是否想要报复,是否有所图谋,反正我这一颗心距离腐烂已经不远了,他的出现无非也就是加速或是减慢这个过程。
最差的结果,就是把我这颗不算得新鲜的心交换给恶魔,图得几天快活,最后被他捏住扔到泥里再狠狠踩上几脚罢了。
我自然不会沦落至此。
至少现在,他还在我手里,亵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