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言靖挑眉,心思压根不在易隐的话语中,在易隐看不见的地方,勾着唇角,垂着眸子注视她。
俩人窃窃私语,黎川扯过易隐的手腕:“什么话大家不能听的?”
“别拉拉扯扯,”易隐变了脸色,嫌弃道,“好好说话。”
“行行行,”黎川开了一罐酒,喝上一口后他放下酒杯,招呼着另一边人:“咱来玩把游戏。”
黎川的朋友很爽快应下,言靖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模样,黎川只撇眼他,也没有想征求他意见的想法。
易隐看着他们,虽然保持社交距离,可她总觉得他们不单单只是校友关系,还莫名有点熟悉。
黎川从桌上的盒子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他瞧着易隐:“你会玩什么?”
“随便。”反正她没有什么熟练的游戏。
“那就,”黎川说,“梦幻金花,OK?”
梦幻金花易上手,不需要什么特别技巧,比的就是心理胆量,跟着玩几把大概能懂上几分。
游戏规则:去掉大小王,亮出一张公牌,每人手持一张手牌,另一张赖子牌组成牌形,然后依此叫酒,数字小的那方喝自己喊出的酒杯数。
玩家可以选择跟、开、弃。庄家开牌,可以全开或者指定。
直到牌发完,就换下一人当庄,或是全开后,赢了所有人。
在场的总共有六人,黎梨格外积极:“哥,我要当庄。”
黎川:“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黎梨说,“反正迟早也要轮到我。”
“行行行。”说着,黎川把扑克递给她。
易隐没玩过梦幻金花,她不大懂,迷迷糊糊跟着,她胆量小,出于谨慎,玩了两局都是叫半杯,然后次次被黎梨开,也次次是她输。
黎梨不屑道:“胆小鬼,半杯还犹犹豫豫。”
黎川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易隐怀疑黎梨故意报复她。
直到第三轮时,公牌是红桃七。
易隐得到的牌是红桃九,她心中琢磨着,因为她忘了牌的大小,只记得豹子最大。
黎川咳嗽了一声,仿佛在提醒他人在这儿。
但…没人理会他。
易隐还是忍不住找言靖,她把她的牌翻给言靖瞧,直截了当问:“这个…大不大?”
话一说出口,她怔了一下。
嗯?
什么虎狼之词啊?
大。
不。
大。
大不大?
易隐连忙换了个询问方式:“这个牌是排在第几?”
“挺…”言靖拖着腔调,有种刻意在强调着什么,语调很低沉也很磁地说:“大的。”
大抵喝了酒,易隐耳根随着他的嗓音渐渐发烫。
“快说啊。”黎梨催促着易隐,打断了她们不适宜的话题。
她相信言靖不会欺骗她,所以易隐有了底气,她朝着黎梨说:“三杯。”
黎梨哼了声,一字一句地说:“就开你。”
“行。”易隐一横地翻开自己的底牌。
尽管黎梨骄纵,她也遵守游戏规则,喝上三杯酒,又对着易隐放狠话:“这次算你运气好。”
玩了五六局,易隐也玩得上手,黎梨渐渐地收敛了嚣张跋扈,黎川嫌黎梨太墨迹,从她手里夺走了庄。
他要去针对言靖。
言靖运气好得过分,不是豹子便是同花顺。
黎川严重怀疑言靖做了局。然后他们了换了一款游戏。
大话骰。
易隐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大话骰,所以也没人强迫她。
言靖摇着骰盅,易隐盯着言靖那双骨骼分明的手。
挺勾人的。
只是片刻,那只手停止不动了。
因为是按照顺序来,还没到言靖。他们的注意都在另一边上。
忽地,易隐听到言靖声音含着讥笑:“你这人儿挺爱打脸的。”
“……”易隐收回了视线,心虚的她呼吸一滞,抬睫看着言靖,“我就想学习学习。”
“你还挺热学的。”
怎么有种掩耳盗铃似的?
虽然就是如此,易隐舔了下嘴唇,她笑了笑,强装着客气说:“谢谢夸奖,我这人的确爱学的。”
然后言靖对她“呵”了声。
“……”
直到那几箱酒解决,言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没有一丝醉意。
倒是黎川跟发了酒疯似的,他朝着易隐大喊:“易隐!”
“……”
好丢脸啊,易隐皱起眉头,她此刻多想改个名儿,然后一辈子都不想认识黎川。
易隐乞求他不要再出现什么发酒疯的事。
静了三秒。
黎川没有任何举动,他靠在沙发背上,好似睡着了。
易隐翻出手机,已是晚上十点半,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只关心一个问题:“结账没有?”
言靖来不及回答。
黎川带着一身酒气靠近易隐:“向你求婚的戒指我都还保留着。”
话落,他面色很骄傲,仿佛是在向易隐邀功。
“……”
已醉倒在沙发的黎梨猛然起身,她睁开双眼,言语不可思议:“哥,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