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斐,在你的嘴里,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你对高辛玉的爱。”何芙蓉摇摇头,对眼前的少年略有失望。
“丝毫都没有。”何芙蓉本想着撮合阿玉和宿斐,但现在看来两人并不般配,不般配到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何芙蓉从上往下打量宿斐,再次摇头:阿玉如今是个小变态,而宿斐也太阳光了吧。
“哦。”宿斐丝毫不在意何芙蓉对自己“告白”的点评,他目光看似在何芙蓉的方向,但心思已经走远。
他认都不认识高辛玉,只记得自己的任务是攻略她,他甚至都没有看过《追玉》,所以他能有什么真情流露?
以为谁都像孙朝露一样是天生的演员?
说起孙朝露,若是攻略对象是她,他说不定还会编上两句两人的经历,再润色一番必能将他们塑造成历尽千辛万苦终成眷属的爱人形象。
可惜不是。
哎!
不对。
我为什么要可惜。
何芙蓉见宿斐吊儿郎当,也无意在此事上多费口舌,她在另给高辛玉物色新道侣。
含灵宗的人肯定是不行,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个仙君看着人模狗样,其实都烂心烂肺,绝对不行。
不若去无妄城,那里多出俊男美女,要不还是……
“仙君还有事吗?”宿斐不想再和何芙蓉社交了,他好累。
“你是主修什么?”何芙蓉还没放弃收宿斐为徒,她一心二用,另外还在想给高辛玉找道侣的事。
“我学计算机。”宿斐纳闷,他问这个干什么,何芙蓉也是穿书的?
“计算机是何种术法?”何芙蓉从未听过这门术法。
“啊,我说错了,我是剑修。”
“剑修。”何芙蓉看着宿斐背的苍渊,这是高辛山的佩剑,并非他的,不过她惊讶于阿玉居然将这剑给宿斐用。
“你连剑都没有,算什么剑修。”
宿斐刚要反驳却听何芙蓉解释:“在修真界,一个神器只认一个主人,你虽能用苍渊,只归于你自身剑术还行,但你却发挥不出它的十分之一剑气。”
“高辛玉能吗?”
“她也不能。”何芙蓉想起了高辛玉的佩剑,那时一把天下无双的神剑。
“苍渊并非她的佩剑。”
“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便带你找一把属于你的佩剑。”
宿斐不乐意:“万剑阁都没了,哪里还有剑。”
“你小子思路窄了。”何芙蓉真的怀疑,眼前少年哪里来的一身灵力,如此高深却对修真界一无所知。
何芙蓉气得声音拔高:“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万剑阁虽曾铸造百把名剑,但阁毁剑在,只要你拜我为师,不愁没有一把属于你的剑。”
宿斐还是不愿意:“算了。”
这些轮到何芙蓉不开心,好说不行就歹说:“你小子,乖乖听话不行,那就先吃点苦头。”
宿斐心道这人脾气真差,说两句就发火,声音不仅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凶,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于是两人就这五里大小的白土小筑上演一处你追我逃的戏码。
刚开始何芙蓉只是气不过,后来发现她真的追不上宿斐后,更加生气。
“仙君又生气了?”
“仙君何时没生气过。”
几个打扫的小帅男仆小声讨论。
这方是吵吵闹闹,另一处金菊园则寂静无声。
路无涯正端坐于书房,对着满园金菊画画,若说画菊,可画卷上勾勒的是人影,若说画人,画卷中的人又没有五官。
金菊园只有路无涯一人,他身为含灵宗首席仙君,修的是丹药和双短剑,走的是苍生道,所以事事亲力亲为,从不要人侍奉。
在路无涯眼里,似乎人人平等。
这位儒雅的铃隐君本好端端地作画,突然一阵寒冷刺骨的风伴随浓烈的血腥味将整座园子包裹,路无涯神色丝毫未变,只用结界将画作保护好,这风和血才没有沾到画上。
但书法的其他地方弄得很脏。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路无涯看都不看来人,仍旧是自顾自作画,仿佛这才是天大的事情。
“这都要怪你的好徒弟。”
“阿玉?”路无涯收起画笔,再将重新拿一支笔为美人画脸,“她来了怎么不找我。”
“谁知道呢。”宋玉澜从柜子里掏出药,然后撒在自己心口,药滴在伤痕上犹如煎肉,他疼得直冒冷汗,最后还是路无涯看不下去为宋玉澜输送灵力让他缓解疼痛。
“你的好徒弟口口声声找我报仇,我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
路无涯在画眉:“你得罪她地方多了,只怕无形让她生气也未可知。”
“是吗?”宋玉澜语气虽说生气,但眼底有笑意,高辛玉对他痛下杀手一事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