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斐,你往哪里跑?”何芙蓉玩累了,追追逃逃也腻了,于是在宿斐震惊呆滞的目光下用瞬移术加分身术将他团团围住,“你当我徒弟又如何?”
“怎么,我还配不上你?”
宿斐如今才知人外有人,这位仙君看似大大咧咧脾气火爆,以为没什么大本事,实则精通多种术法。
但他实在不愿同这个世界有过多的羁绊,只好说:“修行之事讲究缘字,用配不配得上是对仙君的侮辱,何况在我看来,仙君一身本事,定有许多人愿意当你弟子。”
“是我无缘,与仙君无关。”
“加之我自由惯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住,我们若成师徒只怕还会互相生厌。得不偿失啊,照花君。”
“何况含灵宗收弟子不是极其严苛?”
何芙蓉一愣,她本是受人之托教他两招,谁知他软硬不吃,还脾气很好,一番话不仅夸她又婉拒,当真是进退有度。
此刻起,何芙蓉才真正正视宿斐。
她收回分身,解释道:“你非含灵宗弟子,我不会在明面上收你为徒,只是传你几招罢了。”
“师者,传道也。”何芙蓉自有一套规矩,“含灵宗照花君不会做你师父,可我是以何芙蓉的名义,所以你应当叫我一句师父。”
“不过你放心,我会认真教你的。”
“至于你说的缘分,我认为我们已经有了。”
“我们算哪门子缘分。”宿斐辩解。
何芙蓉意有所指:“那你和谁有缘分。”
宿斐装作听不懂:“我和谁都没有缘分。”
何芙蓉追着他不放:“那你生性自由,为什么跟在阿……朝露身边。”
宿斐没好气:“都说了是因为生魂。”
“哦,生魂,生魂啊。”何芙蓉在庭院踱步,边走边念叨生魂二字。
宿斐急了:“照花君?”
“何芙蓉?”
“你别说话了。”
何芙蓉翻了个白眼:“没大没小,你看着十七八岁,老娘都两百多岁了,你小子还直呼我姓名?”
宿斐心道,她看着不过三十出头,怎么就两百多岁,看来他们修真之人延年益寿,永筑青春不是传说。
“心虚什么啊,宿斐?”何芙蓉慢悠悠地说。
宿斐眼神飘忽不定,看向远方:“我没有心虚。”
他补充:“我坦坦荡荡,心虚什么?”
何芙蓉也不反驳:“嗯,你没有。”
又继续说一些有的没的。
宿斐真服了,她老是造谣算怎么个事,他妥协,他认输:“我愿意,我愿意,行了吧。”
“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拜你为师。”
“哦,我这可没有生魂。”何芙蓉看宿斐耳垂红得滴血,有意逗他。
宿斐声音细若蚊吟:“师父。”
“好了好了。”何芙蓉收起笑容,她仔细端看宿斐,发现宿斐看着张扬洒脱,仿佛对世上一切都漠不关心,可一提起阿玉就纯情害羞得不行,目光也不自觉变得温柔。
阿玉是怎么把他训成这样的,改明儿她也要多训几个美男。
“你跟我来练功房。”时间不等人,何芙蓉要在短短一天内教会他。
去往练功房的路上,宿斐发现自己已经快一天没见到孙朝露,他问:“孙朝露,去哪里了。”
“杀人。”
两人不一会儿来到后山练功房,说是练功房更像是赏景的地方。
此处有一片青色的湖泊,往下看湖水深邃深不见底,平视望去湖中央有一座八卦图案的圆台,圆台四周无路,独立于湖水之上。
“走。”何芙蓉飞身上台,宿斐紧跟其后。
“你一身逍遥剑法,却只学到皮毛,实在浪费。”
“皮毛?”宿斐脑子里满是系统当时的话。
“对啊,逍遥剑法的精髓,你都不会。哎,你怎么了,怎么脸红了?”何芙蓉将手放在宿斐眼前摆动,可是眼前的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动于衷,只见他怒意渐升,气得脸颊泛红。
这可不是先前的羞涩,这是明晃晃的愤懑和被欺骗后的不爽。
何芙蓉也不明白,难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只学了上册,没学下册?
宿斐满脑子都是系统的欺骗。
“给您点满万剑阁阁主独家的逍遥剑法……”
“点满……”
以及时不时穿插何芙蓉说出的真相。
“只学到皮毛……”
“精髓,你都不会……”
宿斐又想起自己一路使用逍遥剑法,基本没有杀伤力,每一次的险境要不是自己逃跑的,要不就是……嗯,孙朝露的帮助。
宿斐想到在王家,是孙朝露自愿跟着宋玉澜走,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是孙朝露将苍渊剑给自己,才给他反击的武器……是孙朝露。
“宿斐。”何芙蓉见宿斐久久不说话,一脸怒气逐渐变淡,似乎是想起一个人让他不再生气,而后人也变得平和,最关键的是他的嘴角似弯非弯。
他这是,想到谁了?
“朝露你来了?”何芙蓉冲着宿斐背后叫。
宿斐跟着往后面看。
何芙蓉翻白眼,这他又听见了。
“你在想朝露。”何芙蓉肯定地说。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把生魂还给她,这样我好找高辛玉去。”
高辛玉在你眼前你不认识,要她本人带你找她?
何芙蓉本来还觉得宿斐人不错,但一想到他不认识阿玉还满口爱慕就觉得这人虚假,加上阿玉在他身边不识,又对假借孙朝露身份的阿玉十分上心,何芙蓉更觉得此人虚伪。
男人最会演戏。
锦城最会演戏的戏子就曾骗了她三千个三品灵石,何芙蓉念及此狠狠地拍了宿斐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