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写他的名字。
白摆晃荡晃荡全是海水的大脑卡住了。
这里很安全,牧时野脑子里紧绷了好多天的弦一松,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牧时野蜷缩在角落,闭上眼睛。
“这就是我的巢穴。”
眼见这只人类小幼崽就要在他的巢穴里安家,白摆急了,他忽地从水里出来,飘到牧时野面前,一脸警惕。
“证据。”牧时野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没有!”白摆眼神凶狠,“你是不是想打架!?”
牧时野:“打不过。”
白摆指着被柜子盖住的洞口,“那你走。”
牧时野:“不。”
“你快走,我不许你待在这里。”白摆面露严峻,他要生气了。
牧时野睁开眼,平静的与气的触手都炸了的白摆对视,“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待在这里?”
白摆:“不待。”
牧时野望向躺在地上的半扇门,“我会修门。”
“我自己堵住了。”白摆油盐不进。
“我会哭。”
白摆万恶的心动了,“你很脏。”
牧时野知道白摆这是答应了,“我洗干净。”
白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可牧时野说完,却没有再动,触手戳戳他,“你洗。”
牧时野放赖:“我没力气。”
白摆震惊的瞪大双眼,他这是被骗了吗?
白摆生气的拎起角落的牧时野,想扔出去,可是他又心心念念想看幼崽哭。
一时间,白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终,还是想看幼崽哭的念头战胜了被糊弄的恼怒,他放下幼崽。
等他哭完了,我再把他赶出去。
白摆操控着触手,移动着馆内废弃的小型水箱,围着牧时野摆了一圈,“你不许越过这个圈子。”
牧时野被白摆触手抽到的腹部隐隐作痛,手脚酸痛无力,他胡乱的点点头应付完白摆,便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黄昏退去,夜幕笼罩大地,呼啸的冷风透过桃树枝之间的空隙,发出呜呜的呐喊。
黑暗正,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一圈小型水族箱之间。
牧时野双眼紧闭,蜷缩在地面上,仿佛感受到了那道如影相随的视线,不安的翻了个身,嘴里发出低声的呓语。
白摆蹲在将牧时野围在起来的小型水族箱上,托腮低头观察着睡着的人类幼崽。
他睡不着,已经在这里蹲着看了幼崽好久。
一根触手试探的伸出,轻轻的碰碰牧时野,
?
比白天碰到的热。
白摆瞳孔微缩,有些惊奇,再碰一下。
好烫,好烫,白摆迅速收回触手。
过了会儿,白摆没忍住又碰了一下,更烫了。
啊啊啊!
白摆摇摆着触手无声呐喊,幼崽冒烟了。
和他站在太阳底下一样,幼崽要被蒸发掉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还没见到幼崽哭呢。
咕噜咕噜咕噜——
腥咸的海水涌进气管,压迫五脏六腑引起撕裂样的灼痛,极致的窒息感直逼大脑,牧时野骤地睁开眼睛,眼球酸痛,视线昏暗模糊不清。
他抬起手紧紧捂住直冒气泡的口鼻,拼命的挣扎。
哗啦——
牧时野被一双手夹住胳肢窝拉出水。
“咳咳咳——”他疯狂咳嗽,仿佛要将心肺从口中咳出体外。
白摆双手举起被水流冲刷干净的幼崽,上下甩了甩水,眼前一亮,是白的,不是黑的。
白摆好像找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兴奋的举着牧时野转了个圈圈,可是很快,脱离海水的幼崽又开始发烫。
白摆眉心蹙起,抬手又要将幼崽塞进水柱内降温,手里的幼崽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白摆一个没有留意被幼崽从手里逃走。
牧时野落地,迅速拉开与白摆之间的距离。
背靠墙壁,浑身肌肉绷紧,像是炸毛的猫咪,弓身呲牙警惕的看着白摆。
“你烫。”白摆好像没有看到牧时野的紧绷,走近。
经过白摆这么一提,牧时野才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你看。”
触手突然凑近,牧时野警惕的后退,可他后背就是墙壁,根本退无可退。
“你看。”白摆触手碰碰牧时野的脸颊,给他看看自己被烫的微红的触手尖。
凉凉的触感让浑身滚烫的牧时野不自觉的倾过脸颊追随。
白摆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看他出手的的幼崽,着急的又从身后钻出几根触手。
“你看。”白摆说了三遍才唤回牧时野反应有些迟钝的大脑,“你进水里,水里凉。”
我怀疑你是想淹死我。
牧时野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试不太出来,但应该是发烧了,“发烧了。”
这具身体太弱了,他记得他来海洋馆的路上看到过药店。
白摆突然意识到幼崽这是生病了,他有些慌张,他的饲养员好像就是被他这么养死的。
怎么办?
幼崽还没哭给他看呢。
白摆脑袋乱成一团,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幼崽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