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哥,在上班吗?”
“没有,在做卫生呢。”
“嗯?”
“在你家里做卫生,门锁密码是你的生日。”
“谢谢你!”
“不用!找我有事吗?”
“情人节那天,你会来的吧?”
“当然了,小傻瓜,这种问题也问。”
“可以带家属的。”我笑着打趣道。
“暂时还没有。”
“哦,如果有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会的。”
“你别弄了。文清说,会安排人过去打扫的。我12号晚上过去,开始做准备。”
“好。婚礼的筹备,很忙吧?”
“有一点,主要是时间太紧。不过,赵总的团队很厉害,婚纱的定制四周就能搞定。将来,你有需要……”
“晓枫……”周洋哥欲言又止。
我们都沉默了,我心里有些复杂,像是有无数的思绪缠绕在一起,却又理不清。周洋哥好像懂我的心思,他轻轻地说:“晓枫,我现在没事了。是否恋爱,是否结婚,我有自己决定的权利了。单身,是我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种坚定。
“我知道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周洋哥。”
挂了周洋哥的电话,我又拨通了刘叔叔的电话,电话嘟嘟响着,却无人接听。我皱了皱眉头,确认他也不在办公室之后,就给小周叔叔去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情况。
“你刘叔接受督导去了。”小周叔叔的声音很沉稳。
“督导?他怎么了?”
“你就当他去深化理论,改进技术和寻找情绪支持吧,他也是个正常人。”
“我觉得你们都是万能的,你们都很厉害。”
“我们都是普通人,一样也会有情绪。像你们和周洋那件事,他就过度卷入了自己的情绪,给出了不恰当的回应。”
“有吗?”我歪着头,不太理解。
“他当时跟你说,‘有些事不知道更好’,是不是?”
“嗯,这没有问题啊,他也是保护我们免受不必要的伤害。”
“但从专业的角度说,他违背了坦诚原则,也限制了你们的自主决策权。”
“我不太懂。”
“没事,你不用担心。他看到你的电话会跟你回复的,知道你们邀请他参加婚礼,他会很开心的。”
“周叔叔,你13号的晚上能不能来我家里吃晚餐?”我换了个话题,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有什么事吗?”
“上次聊天的时候,知道叔叔是1969年生的,今年60岁。我想做一餐饭给你吃,庆祝生日。”
“谢谢你!”小周叔叔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动。
“当女儿的孝敬爸爸是应该的。”
“13号晚上我来,我一定来。”
放下电话,一阵困意突然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最近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晚上却又常常失眠,今天居然有眼皮打架的感觉了。我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一挨到床沿,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眼睛都来不及完全闭上就开始陷入昏睡。
梦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婚礼现场。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得有些刺眼,像是一片无尽的白色海洋要将我吞噬。我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昏沉得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乱麻,又胀又痛。眼睛慢慢适应了略显刺眼的白色灯光后,我才发现自己在病房里面,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的大幅度动作让我手臂一阵刺痛,我低下头看去,原本应该稳稳固定在血管里的针头似乎有点偏移,周围的皮肤开始泛起一小片红晕,还有些微肿起。一小股鲜血正缓缓地从针眼处渗出来,沿着手背蜿蜒而下,那刺目的红色在白色的床单映衬下格外吓人。
我慌乱地伸手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可手臂的疼痛让我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笨拙。
很快,文清、小周叔叔和护士就一起推门进来了。看到我的样子,文清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他抓起我的手,递到护士手上。护士则迅速撕开棉球包装,动作敏捷而熟练,把棉球轻轻按住渗血的地方,文清在一旁帮忙按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手。护士一边关掉注射器,一边撕掉固定注射器的胶带,动作干脆利落。
待护士把注射器从我手上撤走,文清公主抱起我,脚步轻盈地轻轻放到病房的沙发上,眼神里满是心疼。他让护士换床单,然后坐到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你吓死我们了。”
“我怎么了?”我迷茫地看着他,声音虚弱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可能是最近太忙,引发焦虑,焦虑引起神经系统的功能紊乱,就是大脑‘宕机’了,还有点轻微贫血。”小周叔叔皱着眉头解释道。
文清凑到我面前,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婚前焦虑症。”
“我没觉得焦虑啊。”我争辩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小周叔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没有病识感,说明问题更严重。”
我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文清,他立刻坐到我的身边,将我紧紧抱进他的怀抱。他温柔地安慰我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后面跟婚礼有关的事情,我陪着你一起去弄。”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倔强地一昂头,梗着脖子说道,“不用,我自己搞得定。我可不能让小七一直嘲笑我。”
“她嘲笑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