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吧,今年我要去故人家中,已经答应他了,不能食言。”
其他人都闷闷不乐的,福泽也没法子了:“行吧,那你明年一定和我们一同过年啊。”
他还要留荷娘吃饭,可荷娘说什么都要走。
目送她出去,福泽一阵惋惜:“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想不明白。”
“怕是最近钱花多了,心里不对劲吧。”
众人纷纷打趣他。
到了城门口,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看到有人来,车夫拉起了缰绳。
“走吧。”
木冬从公主府出来,在看到那扇门后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看到木冬回来,秦安走到他跟前:“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你这是去哪里了?浑身都湿透了?”
“没事,在路上摔倒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秦安找木冬隔壁屋子的护卫询问:“木冬今天怎么了?看着魂不守舍的。”
那人也很是诧异,木冬平日里可是很开朗的一个人,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下午,荆昭正收拾着新年要穿的新衣和首饰,就被一支突然插在门框上的箭吓到了,现在院里只有一个和她一起收拾东西的小丫鬟,丫鬟哪见过这场面了,早已被吓得藏在了荆昭背后。
荆昭看了眼那箭,箭头上还插着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好久不见,如今已归,待年后相见。
这个狗爬的字,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也不知她是在哪把箭射进来的,荆昭拔下门框上的箭,随手扔进了框里,还不忘安慰丫鬟:“朋友胡闹呢,你别怕。”
很快就到大年三十这天了,依照北承的习俗,这晚人人都要守岁,谁守得长,来年谁就会更幸运。
荆昭和徐江行一早就带着府中众人来了长公主府。
前几日周闻柳送来了很多海鲜,徐江行傻眼了,荆昭很高兴说她爱吃,可他不会做啊。
张厨子看着三大箱海鲜,也有些为难了,他挠着头和徐江行对视一眼:“徒儿,这海鲜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想溜,被徐江行一把抓住:“你好歹也是宫里的御厨,现在被这些海产品难住了?”
“我是真不擅长做这个,我师兄海鲜做得好,你要不去求求皇上把师兄借出来?”
徐江行抡起拳头挥舞着:“多谢你的好意。”
荆昭看到两人都有些为难,便自告奋勇来做海鲜,徐江行有些懊恼,明明是自己答应了做年夜饭,现在却又让荆昭来掌勺了。
“你把菜单上的做好,海鲜我来做,简单做一点吧,剩下的慢慢吃。”
公主府有个很大的冰窖,荆昭已经和管事去看过了,这些海鲜多放几天也无碍的。
北承是内陆国家,靠海的也就四五个州,除了当地老百姓以捕鱼为生,其他地方别说是老百姓了,就连很多小官员一辈子都吃不了几次海鲜。
吃完午饭后,荆昭带着徐江行和江宁进了厨房,徐江行盯着在厨房里闲逛的江宁,满脸嫌弃:“她来做什么?”
“捣乱。”
“你俩又说我坏话!我要去告诉舅母。”说完,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两人一个做肉菜,一个做海鲜,被抢了活的张厨子在一旁悠闲地做着凉菜,嘴里还不时地哼两声小曲。
徐江行的菜单前日就写好了,又根据大家的口味增了两个菜和一道汤,还写了四个辣菜,大长公主在看到菜单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徐望山和青穗公主不挑,对菜单很是满意,宜荣喜欢吃酸的,荆昀也自告奋勇要一起做菜,被徐江行拒绝了:“你还会做菜?”
看着荆昀有些心虚,他拍拍胸脯:“这样吧,到时候你去教张厨子,让他来掌勺。”徐江行真的很怕荆昀把厨房炸了。
听说这事后,荆昭给了他好几个白眼:“阿昀可不像你,他顶多做得难吃,但绝不会把厨房炸了。”
往事被提起,徐江行急忙红着脸捂住荆昭的嘴:“你别说了,我不是让你忘了吗?”
“呜呜呜。”荆昭发不出声音,眼中却满是戏谑。
张厨子做完凉菜,荆昀就带着宜荣来了。
这还是张厨子第一次见荆昀呢,看到他的那一瞬,他感叹着:“太像了,你们姐弟真是太像了。”
一个时辰后,荆昭和徐江行的菜已经做好,荆昀的菜也摆好盘了。
菜被一道一道地送上了桌,荆昭闻着自己的衣服,满是油烟味,又拽过徐江行,鼻子嗅了嗅,便嫌弃地让他赶紧回去沐浴更衣。
两人姗姗来迟。
桌上,徐江行一直念叨着今年发生的事,他或是感慨或是激扬。
荆昭也有些醉了,回想着半年前的狼狈,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没想着要回去了,那个世界没有人让她留恋。
“徐江行,今天的月亮好美。”
“今天哪有月亮?”
“哈哈哈哈,被我骗了吧,那是倒映在水中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