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魏国公主虽然早已知晓,却没想到母亲能如此果断,甚至与他们,不告而别…
她的两个母亲,都走了,只留她和皇帝哥哥两个人了…
“恭送,岐王妃殿下。”韩洙跪得难受,若论这世间,他算是第二了解里面那位的,十年的光阴岁月,深情会一步步化作利剑,刺向走在荆棘上的人,他明白,她已经撑不过去了…
“我来,嫁你了。”她笑得开心,笑得淡然。
“妙妙,以后有我在,你无需害怕。”站在阳光下的女子也穿着红色的衣裙,笔挺的身姿,亦如多年前的人儿,意气风发,笑容仍然爽朗,只是她的身后,没有影子…
“我不怕。”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心安无比。
因为她的岐王殿下带她回家那天,就告诉她:以后,不用害怕。〗
“崔娘子,以后有我在,你无需害怕。”李玄宁给坐在地上的人递了张手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他是怎么死的,是为什么死的…”李玄宁自顾自地说,崔妙颖自顾自地想。
崔妙颖在想,她的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浮现这些场景,还那么真实,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难受。
她自己,到底是谁…李玄宁,又是谁?为什么会和她看到的人,说出一样的话?
“崔娘子,崔娘子…”李玄宁拿手在崔妙颖前头晃了半天,就见着人傻呆呆的,眼睛也不眨,活像中了邪。
她猛然抓住李玄宁的袖子逼问:“你是谁?你是不是也做过梦?梦到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场景,你才来的揽月楼?”
“你这又闹什么?”李玄宁一把扯开袖子,“你是中什么邪了?”
崔妙颖目光昏暗,垂下头,也没讲话,她方才一瞬间太冲动了,根本不像她自己。
她很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忘了她们身处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抱歉,方才我有些不适。”
李玄宁听后无奈撇嘴:“那便不要逞强了,我来吧。”
崔妙颖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片刻后便冷静下来了,开始慢慢分析。
“杀人无非为钱为权,或是对方有什么自己的把柄。”
李玄宁接着道:“鸿胪寺卿,直属礼部,掌宾客及凶仪之事,领典客、司仪二署,以率其官属,而供其职务;少卿为之贰。可以说是无钱无权,此二者排除。”
崔妙颖继续思考,无钱无权,只是单从官制上推断,无法代表他就没有中饱私囊的可能性,崔玉此人,她见过几次,但不了解,阿爷作为崔玉的老师,应是最清楚其品性和为人。
可惜,她见不到阿爷…
单从作案动机上来讲,推断稍加困难了些,若单说为钱而死,即可推出很多不同的情况。
不妨,换个方向…
她与李玄宁两人对视一眼,李玄宁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动机我们找不到,那便来推,他是怎么死的。”
夏日天气炎热,导致尸体开始迅速腐烂,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两人不停地干呕。
“我现在总算明白,仵作的难受了。”李玄宁跑到湖边,捧起水就往自己脸上泼。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难免无法适应。
李玄宁小心地解开他身上的官服,又开始干呕起来。
“身体部位浮肿,说明他有可能是溺亡。”崔妙颖拿帕子捂住鼻子,认真观察起来。
李玄宁扶着一旁的树问道她:“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投湖自杀?”
崔妙颖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们看不出他的挣扎痕迹。”
她二人并非从事验尸行业的仵作,只能拿一步线索走一步路,目前除了能判断,死者大概率是溺水,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二人颓废地坐在地上,无可奈何,不断地叹气,颇有些自怨自艾。
李玄宁想的是:鸿胪寺卿无政权,亦无兵权,那便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招惹了什么人…
崔妙颖则回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
去岁,也是六月,她最后一次见崔玉,碰巧听到了崔玉同阿爷说话。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成了”二字。
鸿胪寺卿与朝中涉及到军政的官员没有什么关系,且东都留台对官员的公有财产进行了严密监视,中饱私囊的情况很小,比如韩家长子,侵吞田地,被发现到被定罪,时间极短。
她在想,崔玉的死,是否与这两个字有关。
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