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里都是烧天然气,火力不够,锅也小得可怜,外婆用平底锅烙饼,一锅顶多也就三个饼。由于外婆外公高血压,油盐都不能多沾,烙饼也就用油润润锅。
扩散的面糊在锅底逐渐成型,待饼边凝固就用铲子小心翼翼的翻个面,饼面已经呈金黄色,只待另一边烤熟即可。
野葱饼出锅,金黄里带着墨绿色葱花,咬一口,葱花味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是这平底锅烙出来的到底还是没有铁锅烙的饼味道正宗。
这不,我刚回老家就和妹妹提着篮子去坡上溜达,如今种植柠檬的农户越来越多,以前的荒树林也被开垦出来种柠檬,想找野葱比以前难得多。
下过霜的早晨,双手双脚都冻得生疼,妹妹提篮子,我拿小锄头,沿着湿答答的石板小路上了坡,沿途的茅草很碍事,我走在前面,伸手撩了一把茅草想让小路更敞亮些,岂料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把,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就让枯萎的茅草割出几道口子,由于伤口细微,倒还没有出血,就是疼得锥心。
我和妹妹弯腰在枯草里寻找,沿着小路绕过了半边坡,也不见野葱的踪迹,天寒地冻,我这个人从小畏寒,妹妹还没说什么我就打退堂鼓了。
顺着上坡的路往回走,和妹妹正聊着天,一晃眼在枯草间竟看到一抹绿色。用锄头钩开杂草,果然是野葱,虽然只有一簇,却因生得茂盛,足有一大把。
板结的泥土加上杂草根纠缠,着实费了些力气才把野葱挖出来。回到家,我和妹妹冻得直哆嗦,开了电暖炉,一齐坐下来理野葱,去除杂草的过程中,妹妹已经开始嘎巴着嘴,研究着野葱饼要怎么做才最好吃。
相比于外公外婆注重健康来说,我做吃食更注重味道,在和面粉的时候加了南德调味料和老干妈豆豉,因着南德和老干妈都比较咸,便没再另加盐巴。面糊里也加了鸡蛋,可以让饼更加酥脆。
虽然我家里也烧天然气,大多都是家里有客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才用,平时空闲也都烧木柴,火旺煮的东西更好吃。
妹妹负责烧火添柴,我提了今年新收的菜籽油,学着母亲以前的做法在锅里添油,待油八成热的时候用鸡蛋大的汤勺舀面糊往锅里送。
由于热油沸滚,面糊刚下锅就滋滋滋冒泡,直冲得野葱花满锅乱窜,很快就闻到浓郁的葱香,不等饼煎好,妹妹就直呼好香,看她馋成那个样,起锅的第一个饼,我用小碗盛起来递给了她。
煎饼我喜欢煎得脆脆的,所以我煎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且频频翻动防止糊锅,直煎得两面棕黄才作罢。
喷香的野葱饼出锅,我已经等不及要尝鲜,一口咬下去,还未沥干的菜籽油从饼中溢出,咸淡适中,外皮酥脆,内里细嫩,野葱花鲜香扑鼻,菜籽油的香味更是独具乡情,也怪不得我年年在外总是惦记家乡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