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这个东西,度娘说是来源于日本,以咱们中国人的智慧,连辣椒都能做出包辣椒、杂海椒、酱辣椒、剁椒、油辣子等吃法,中国人有史以来都有端午吃粽子、中秋吃糍粑的习俗,想来区区麻薯应该是先辈们早就研究出来的吃法,何须去效仿别人,只不过“mochi”这个词是他们开的先例罢了。
在泉州,基本每家超市都卖包装好的麻薯,用盘状油纸垫着,样子小巧可爱,糯米面皮晶莹剔透,里头大多包着绿豆沙或红豆沙,吃起来软糯Q弹,口感有点像Q、Q糖。
江西很多地方的稻子一年是收两季的,往往第一季收的稻子不如第二季的好吃。在我老家,稻子一年只收一季,而且是在夏天,和玉米、核桃同一个季节收,一般都是收完玉米才开始收割稻谷,最后收核桃。
我家以前种过糯米稻,灌水稻田里常有蚌壳和蚂蝗,我最怕这两样东西,要是被蚌壳割伤,那血止都止不住,而蚂蝗,我亲眼看到我母亲被蚂蝗咬过,一旦被它咬住,拔都拔不下来,须得用力拍打,蚂蝗才肯松口,而且被它咬过之后,伤口红肿得厉害,久久无法愈合。加上我母亲说女孩子下水田泡多了容易得妇科病,所以从不让我下水田。
在收割稻子之前,我母亲会提前把稻田里的水放干,再晒上一两天,晒到踩上去像踩棉被,柔软却不会下陷。
之前我提到过,我老家属于丘陵地带,丘陵的好处是什么呢?山不大,冬天不算冷,也极少下雪。坏处就是人口众多,人均土地少,不像平原地方可以用收割机,所以都是人工收割。
在我印象里,每年收割稻谷的天气都像女人的脸,翻得忒快了。明明大人们刚把稻子挑回来倒在晒坝里的时候还烈日炎炎,直晒得人出油,才把稻子摊开,就突然打雷下雨了,等你慌慌张张把稻子收回去,雷停了,雨歇了,太阳又出来了。
这样的鬼天气,年年收稻子我都摊上了守稻子的任务,看到下雨就赶紧收,出太阳就赶紧晒,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看电视的时间,那叫一个恨哟!
以前老家用石磨磨糯米粉做汤圆,磨的时候需要加水,待磨好的米浆沉淀,把上头的水倒掉,底下成团的糯米粉就可以用了。
湿糯米粉不耐放,那时候又没有冰箱,就算每天换水,过不了几天也会变成橙色,变色的糯米粉若是拿来做汤圆,再好的技术也会煮成一锅浆糊,其中的原因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估计是糯米粉发酵之后黏性不够吧。
所以每次磨了糯米粉,前一两天母亲都会做汤圆给我们吃,后面剩下的就会炸成糯米团子。
炸糯米团子其实就跟早餐店里卖的麻圆差不多,厦门和泉州的早餐店十家有九家都卖。
做法也简单,就把糯米粉加上糖揉成团,丢进油锅里炸,直炸得浑身棕黄色,再捞起来丢进芝麻里滚一滚,也就成了。
福建的麻圆又和我母亲做的有点不一样,他们喜欢在里头包上红豆沙。以前我一直搞不明白红豆沙是什么做的,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既然都叫“红豆沙”了,我竟没想到是红豆做成的。
直到前些日子去嘉兴外婆给了我一袋野生红豆,我才滋生了做豆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