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晴睁开眼,自己身处站在一个肮脏狭小的房间里,母亲的面目很模糊。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在母亲的催促下转头看向角落的“狗”。
“狗”,不是狗,是被铁链栓着的男孩,葛晴好奇地打量了一阵,拿起了铁链。
女孩回头,冲母亲露出一个童真的笑容。
场景转换,葛晴再次被逼到了那个巷子里,但是这次男人并没有松手。
脖子的大手越勒越紧,月光偏斜,男人的面目也显露了出来。
尖尖的狗嘴,冒着红光的眼睛。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狗头人身的怪物!
葛晴顿时尖叫了起来。
脖子上传来一阵压迫感,雷照平掀开眼皮,就见葛晴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正掐着他的脖子。
昏暗的光线下葛晴浑身汗津津的。
她满脸彤红,痛苦地皱着眉头,嘴里低喃着什么。
雷照平起身,将脸凑了过去。
亲了亲葛晴微张的小嘴,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背。
就这这个姿势抱起葛晴,雷照平打开门,往黑暗深处走去。
葛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房间的窗帘拉着,刺眼的阳光被挡在外面。
身上已经清理过了,穿着舒适合身的丝质睡袍,葛晴伸了个懒腰,肩带带顺着圆润的肩膀滑落。
光着脚下地,自己的布鞋被踢到房间一角,和一旁的皮鞋凌乱地摆在一起,床下倒是整整齐齐摆着一双兔子拖鞋。
顿了顿穿上兔子鞋子,葛晴沿着昏暗的走廊下楼。
一楼的厨房里传来剁菜板的声音,雷照平站在窗台边,把鲜红混着血水的肉糜倒到烧开的水里,光线将他的衬衫照得通透,隐约可见健硕的身躯。
据雷照平说的,他的父母都在海城,一个兽医一个护士,不久前相继去世了,斗城这边的房子只有雷照平一个人住。
之前听到地下传来的动静应该是错觉吧。
浪漫的早晨,坐在阳光里葛晴浑身暖融融的有点犯困,神经都展开了提不起一点警觉性:“衣服鞋子哪里来的?之前的女朋友?”
嘟起嘴,葛晴带着点醋意望向正给自己煮粥的雷照平。
“一直等你来,我都买好了。”
温和的声音传来,雷照平没有回头,又拿了个新菜板切起榨菜丝,完了擦了擦尖刀,闪亮的刀背映出桌边穿着睡袍的美妙身影。
真合适……雷照平捏紧了刀柄,喘着粗气一刀劈在了菜板上的咸鸭蛋上,红红的流心顿时油汪汪地溢了出来。
这样啊,男朋友真贴心……
正感动着呢,葛晴仔细一想,不对。
有点害怕地啃手手,那边菜板“咚”地一声又给她吓了一跳,顿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身后没有动静,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雷照平握紧了刀……
“咦?大黑狗呢?”
抽油烟机上的镜像照出满地找狗的女友的影子,雷照平看了一眼,“嚓”一声把另一个鸭蛋切开。
“跑出去了吧。”
男朋友漠然的声音的传来,想要撸狗的葛晴有些失落地坐了回去,又想起什么问道:“我有梦游吗?”
她想起刚进大学的时候,有个舍友说她晚上梦游。
雷照平顿了一下:“没有啊。”
葛晴:“我就说嘛,舅妈也说没有……”
她室友肯定看错了,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习惯。
大锅发出“咕嘟嘟”的声响,掀开锅盖,雾气弥漫出来,乳白的粥里星星点点密布着变色的肉糜。
雷照平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吃饭啦。”
把粥盛出来放到大碗里,又把榨菜丝和辣椒油拌一拌,和咸鸭蛋一起上了桌。
葛晴尝了一口,肉糜粥鲜嫩的口感令她忍不住哼哼了起来:“真好吃……”
又舀了两勺,伸长了手去夹榨菜,手臂牵动腰部的肌肉,顿时僵了一下。
“不舒服?我帮你按按?”
看着闭着眼蹙起眉头的女友,雷照平一脸亢奋,丝滑地从对面坐了过来。
把人搬到腿上,及膝的睡袍也缩到了大腿,葛晴被咯吱得“咯咯”笑了起来,粥水顺着嘴角流出,被雷照平用舌头卷着舔到嘴里。
光线偏移,半明半暗地照亮了大厅,雷照平的脸沉没在阴影中,葛晴气喘吁吁间瞥了一眼,梦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怎么了?”
感到腿上的女友缩了缩,似乎有些抗拒,雷照平不禁讶异。
看着受伤的男友,葛晴不确定地摇了摇头,面色有点发白:“……没什么。”
犹疑地凑了上去,安抚地吮住雷照平的嘴唇。
大手温柔的爱抚令画面破碎远去,正沉醉其中,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包,葛晴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了。
把正悄摸给自己宽衣解带的雷照平踹飞,葛晴小跑过去接起电话,身后男友又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舌头对着葛晴的耳朵挖啊挖。
葛晴:“……”
艰难地把大胸肌推远,葛晴接起那头的电话,一个带着忧虑的女声传来:“晴晴,还待在学校啊?我看楼下邻居家的孩子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