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翻过身和她面对面,拉过她的手腕摸了摸。
奇怪?挺正常的,不像是失眠的样子。
这几天林京墨给她调理的很好,开的药不光去湿气降肝火,还特地加了调理睡眠的药,按理说应该健康的很。
“要不然你给我按摩一下吧。”秦不言突然坐起身,期待的望着她,“就像上次一样。”
林京墨一时没想起来,“哪次?“
“上次在阿婆家,你按我脚底那次。”
秦不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满是期待,一点看不出失眠的样子。
林京墨没办法,起身跪坐到床尾,拉过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秦不言靠着床头坐,注意力全在她的动作上,既紧张又期待。
柔软的触感落到足底,然后是有技巧的揉捏,搓磨。秦不言的脚很敏感,可以说非常敏感,听妈妈说很小的时候给她洗脚,一摸上她的脚就来回乱动,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秦不言的妈妈肯定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她竟然会主动把脚放到另一个人手上,还按在最最敏感的脚心。
秦不言紧紧抓着床单缓解痒意,痒意之后是难以言喻的舒爽,刺激地冷汗直流。
“很热吗?”林京墨看她出了一脑门汗,在想要不要把空调开低一点。
“不热,继续。”
秦不言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尾音音调微微上扬,散漫的声音缠上耳边,仔细听还带着不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刻意压制一样,暧昧又缱绻。
她惹着想要把人扑倒的冲动,她很早就想肆无忌惮地吻上去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难耐地咽了下口水,重重往后一仰,脑袋直接磕到了墙上,发出“嘭”的声响,不过她毫不在意。
优雅的天鹅颈伸长,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红唇微张,不轻不重的呼吸,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晦涩不明。
“磕到了吗?”林京墨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女人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心疼地问。
秦不言一把攥住她的手,鼻头挤进掌心,闭上眼睛蹭了蹭。等呼吸平复过来后,再睁眼目光已恢复清明。
双手把林京墨拖进自己怀里,趴在她耳边,用懒懒的声音说:“很舒服,谢谢小林大夫。”
林京墨被她呼出的热气烘的耳根发烫,身后的人两只腿缠着不让她动,就着这个姿势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
“电影快杀青了。”
秦不言脸颊靠在她的肩上,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似一句简单的问候。
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秦不言要离开了。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林京墨都快忘了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大明星,是聚光灯永远追随的存在,她在哪焦点就在哪。
她有自己的房子、有家人、有朋友、有事业,而这些都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与林京墨毫不相干的另一个城市。
电影结束后秦不言或许会接另一部戏,会去另一个又是一千多公里的城市,空闲时间也会被无休止的拍摄填满,广告、综艺。
她们还能见几面呢?
林京墨只能在电视机前像无数陌生人一样看着她与别人互动,就算她答应过不再炒cp,可时间长了谁又说得准呢?
林京墨沉默了一会,苦涩地开口:“还有多久?”
“最多半个月。”
只有半个月吗……
感受到怀里人的低落,秦不言像颠小猫一样轻轻地晃了晃腿,拨开女人眉前的发丝,哄道:“从北京到这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我会经常回来的,平时忙完工作我也会回来陪你。”
林京墨摇了摇头,垂着眼睛道:“那样你太累了,不好。”
林京墨一直不提在一起的原因就是这个,她想不到万全之策可以解决眼下问题,就算现在两个人都能忍受异地恋的痛苦,那以后呢,难过时只能对着冷冰冰的电话诉苦,连日常相伴都做不到的感情能长久吗?
她不想在一起后两人的感情再出现裂痕,她不愿把这段美好的感情扔到世俗的伦理纲常中,不想两个人因为距离而疏远,她要完美无缺的爱情,要相濡以沫的恋人。
于是她选择了装聋作哑,这几个月对于林京墨来说美好的不像话,是她二十多年来无趣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她任由自己沉沦在这段感情中不可自拔,能挨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