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那些人都灰溜溜的没人搭腔,找了个借口离开。
人走的差不多了,褚郗直接给了郁峤一拳头,“郁峤,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郁峤道,“我没做,你爱信不信!”说完大声威胁着在场所有人“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蛋。”
郁峤说完便瞪着跟郁唯安他们刚干完架的三个人说出去谈,褚郗也快步跟了出去,后面和他也没有任何联系。
郁唯安也想跟着出去,被贺菻鸣拉住。“你很着出去干嘛,他们肯定找那三个人去了,别管了。”
郁峤不承认,有可能不是他,因为喜欢褚郗这事,米徕也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勇气去质问米徕,就当这事过了吧。
这一闹,也没人再说这个话题,无聊的人总会找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在打发时间,或许他们本身没有恶意,只是太过无聊加之好事罢了。
贺菻鸣根本不知道他喜欢褚郗的事,一味的认定就是郁峤的新把戏,郁唯安陪着贺菻鸣去医务室看伤的时候,还一个劲的骂着郁峤,虽然都是脏话,但在他听来,贺菻鸣没有任何怀疑的维护又让他心里愧对这份信任,不自然的问“你就那么相信我啊?”
贺菻鸣显然没想过郁唯安会喜欢同性的可能性,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的拍了拍郁唯安的肩膀,“我们青梅竹马,可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的喜好我都知道,哪里会有那种可能,再说了,我小时候被人围着圈骂胖子的时候,你也冲上去帮我了啊,哈哈哈哈。”
贺菻鸣越是对他如此纯粹,那份不够坦诚的愧疚就越来越重,可是那是属于他一个人事,一个没有勇气开口的事,要他怎么说出口?
每个人都有一个就算再亲近也不能说出口的事,就像他的不言说是褚郗!
当天晚上,他发信息给褚郗想问问他们出去发生什么,褚郗什么也没回。
第二天他们遇到了好几次,褚郗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这让他意识到,褚郗或许是不想再让两人有什么闲话被人诟病。
即使在学校的走廊再次遇到时,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当起了陌生人。
可看到褚郗就像是毫无影响一样的跟朋友在一起说笑时又让他觉得孤独和失落,这种情绪在黑夜的感性加持下,更加难受,甚至对褚郗有了几分怨气,埋怨褚郗的不在乎,白天的时候,又厌恶自己内心卑鄙无耻的把自己内的不满发泄在什么都不知道的褚郗身上。
就像是第一次梦遗,第一次做梦梦到和褚郗身体接触,黑夜就像是他肆无忌惮的防护罩,白天又让他觉得自己丑陋无比,所以他才不敢去接近褚郗,当然,他也会想过同为男生的褚郗会不会有过和他同样的经历。
孤独的暗恋让他在自我幻想着甜蜜和清醒时的自我厌恶循环往复,也成了他学习生活外的习惯,在和褚郗有过接触以后,他就像尝到了甜味的怪物,在一次又一次无意识的接触中萌生了贪婪:他想要靠近褚郗,多一些!
可是如今两个人的疏离让他意识到自己丑恶的贪婪和这份情感增加的重量,它们好像时刻都要从他的身体喷涌而出,除了逃避来转移这份感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天下午,郁唯安去图书馆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那天在天台上的米徕,那人手腕上缠着绷带,似乎是受了伤。
他避让着和跟朋友走在一起米徕,对方却是停下脚步,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就让他如针在刺。
过了片刻,米徕像是从沉浸与某件事中恍然清醒过来,“真凑巧了,竟然会遇到你。”
说这话时,米徕还是像之前在天台上表现出那样强势,不管他反应如何,抬着灼灼眼眸的看着他,“郁唯安,要一起去吃晚饭吗?”
“不了。”
米徕哦了一声,却拉着他往楼梯口走,“怎么说,我们也不算陌生吧,正好有话跟你说,一起走呗。”
说是有话说,郁唯安以为是要跟他坦白是他传的闲话。
但是一路上,米徕不是在跟朋友在讨论分析一首钢琴曲,口中尽是他听不懂的第二主题是从F大调切入,这里的旋律平缓哪里有跳动,偶尔又点到他,“郁唯安,你觉得呢?”“啊,我忘了,你对音乐又没兴趣。”
好在两人说了一会,米徕的朋友便借故离开,郁唯安自然也知道这人应是有话跟他说,便停下脚步,等着米徕开口。
米徕却把自己的一只耳朵里的耳机一头递给他,“你听听,这一段旋律。”
旋律可以是优美,舒缓多样的,也可以是哀伤的,具体表诉为怎样的,全凭听者在秉心听时的心境吧。
郁唯安听着这段旋律,自然联想到的是一个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少年又或是少女怀揣着稚嫩青涩的心,敏感又憧憬着爱情,他只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的在跳,却又控制不住想到褚郗,如青果的酸涩,后味带了丝丝甜。
米徕背着手,见着他舒展的眉眼和微勾起的唇角,又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郁唯安如实评价,他又不懂这方面,只是敷衍完了又觉得有点伤人心,又补了一句“前奏就很抓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