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不多?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看得出纠结极了。
“能否……便宜些?”
“哎!”
卫菱用手捂紧胸口的衣服,生怕怀里的那张纸被风吹走。
足足287齐大刀呢!
卖豆腐方子赚得钱,这两天花了快一半出去。
想到月底要缴得各项税款,卫菱就一个头两个大。
世道艰难啊!
按理说,李寡妇帮了卫菱这么大的忙,她是该留李寡妇在家吃顿饭的。
奈何晚上还有行动,卫菱只好借口称今日家里没备菜,约她明晚再来。
第一次去做这种灯下黑的接头接货。
卫菱忐忑不安,坐都坐不住。
“别走了,我都要晕了。”
徐子烈不满地吃着小碗里的猪油渣。
连着好几顿饭,卫菱都是跟他说对付一口,对付一口。
要不是等会儿需要他卖力气搬口袋,徐子烈觉得卫菱都可能不给他饭吃!
天完全黑透,卫菱和徐子烈又换上了黑市的那套外袍和面具。
两颗头从卫菱家的门缝里探出去,左瞧瞧,右望望。
没人。
二人把门打开,脚还没踏出去,就听见有自远而近的交谈声传来。
Duang!
卫菱和徐子烈唰地就把门板合起来。
两个人将耳朵贴到门上,听着外头的人走远了,才敢换姿势。
呼~
两个人深呼一口气,继续鬼鬼祟祟地推上板车去运货。
为了防止被官府抓到,黑市的人十分谨慎。
卫菱和徐子烈到达接头地点的时候,麻袋已经整整齐齐地摞在树下了。
“干活吧。”
卫菱揭开脸上的面具挂到腰上,只戴着兜帽在暗夜中遮挡身形。
徐子烈推车往家里运的时候,卫菱就一个人在树底下等他。
风一吹,树林发出呜呜呜的哀嚎。
夜半三更的,卫菱搓搓胳膊,心里突突突的。
起初,卫菱还数运了几趟车。
到后来直接摆烂,不查了。
最后一车运完,卫菱已经有种人麻了的感觉。
花钱一时爽,运货一直爽啊!
徐子烈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袋子都是竖着码在之前磨豆腐的屋里。只需要解开麻布袋的口,就能从里边拿取。
“辛苦了!”
卫菱喘着粗气,抬起手拍了拍徐子烈的肩膀。
“明天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她拍着徐子烈的肩膀,视线在屋里巡视了一圈。
确认活都干完之后,卫菱直奔房间。
她得赶紧洗洗睡了,明天要起床出摊的。
院里的鸡打鸣时,卫菱已经穿好衣服了。
虽然歇了两日,但昨晚那顿忙活让她刚加乏了。
麻袋太多,为了找到她想要那个,花了不少时间。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打开,最上层都是不能吃的。
卫菱将发芽的土豆往外捡,暂时将它们扔到了地上。
可惜她没有土地,不然种下去,秋天就能手无数的土豆了。
积蓄花太多,卫菱就算动了置地的念头,也不打算购买土地的使用权。
她挑了近二十个黄澄澄的土豆。
连饭带菜,来顿土豆宴刚好。
跟后世常见的品种不太一样。
卫菱买到的土豆个头偏小,也就她一只手大。
而且皮很厚,用刀削完,体积又缩了一圈。
洗干净后,卫菱把它们都泡在清水里,脸盆端到了灶台上。
黑市新买的铁锅还没开锅,只能用来隔水放蒸屉蒸土豆。
估摸着时间。
卫菱半路掀开蒸屉,用筷子戳了一下土豆。
筷子能扎透但并不会烂的时候,她戳了几颗出来。
刚出锅的土豆冒着热水,烫手极了。
卫菱试了几次,都不能用扶着它。
无奈,卫菱用筷子戳着土豆,右手拿刀将它切成小块。
从上次炸豆腐渣丸子的小油坛子里挖出几勺油膏倒进锅里。
待其融化后,卫菱将切好的土豆块放进去煎。
用锅铲翻动,等它每个切面都从软绵变成脆皮后,卫菱把它们盛进碗中。
撒上黑市买的绝命毒药——辣椒粉和盐后,她手腕用力将碗里的土豆块颠起来,使它均匀地沾上调料粉。
土豆丝易熟,卫菱选择最后做它。
剩在水里的土豆全部捞出来,先切片再切丝。
土豆先切片再切丝。
卫菱喜欢那种黏糊糊的口感,便没有用清水洗去表面的淀粉。
热锅冷油,放入蒜末和黑市买的致命毒药——辣椒粉爆香。
倒入土豆丝快速翻炒。
调味的时候,卫菱加了不少醋。
酸酸辣辣的味道直钻鼻腔,闻着就十分开胃,特别有食欲。
都不用卫菱唤,徐子烈一早就在石桌那等着了。
虽然他不理解卫菱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毒药回来,但是他明白锅对卫菱的重要性。
既然她舍得把毒药用锅去烹饪,那便足以说明,吃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