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在何笔许耳中扭曲成蜂鸣，车厢顶部的蓝光医疗灯在颠簸中不断闪烁。冯翊裴的担架被固定带牢牢扣住，监护仪的波形随着路面起伏变成尖锐的锯齿。何笔许的指甲陷进掌心，那张便签纸在指缝间发烫，背面的γ星耀斑图案突然浮起三厘米高的全息投影。

"北斗第三星。"何笔许的喉结滚动着咽下惊呼。投影中的星群正在重组，七颗蓝点连成的几何图形正是去年天文台望远镜里见过的加密星图。车窗外的无人机突然俯冲，机翼擦过救护车顶棚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冯翊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的左手从担架边缘滑落指尖在何笔许校服裤上出三道短促的线——正是他们去年设计的危险信号。监护仪的电极片突然爆出细小的电火花，冯翊裴的虹膜在闭阖的眼睑下急速转动，像在追索某个看不见的数据流。

医院走廊的电子屏在何笔许踏入的跳闪。显示科室指引的屏幕突然铺满天文数据，一组不断刷新的坐标与便签纸上的经纬度完美重合。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一丝焦糊味，走廊尽头的消防指示灯"啪"地炸裂，玻璃碎片溅到何笔许鞋尖前五厘米处。

"请家属在等候区......"护士台的广播突然卡顿，机械女声扭曲成高频噪音。何笔许瞥见冯翊裴的病床被推过转角，床尾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胸前别着枚反光的六芒星徽章。那人的食指正按在冯翊裴的颈动脉上，腕表表面泛着与无人机镜头相同的冷蓝光泽。

校长的皮鞋声从后方追来。"何同学！"他的领带夹闪着异常的红光，"疾控中心要求你们分开隔离。"三个保安呈三角阵型围拢，橡胶警棍在掌心敲出规律的节奏。何笔许后退时撞到手推车输液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