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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186-190】刀如何赢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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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轻轻一托,龚叁焦便靠着枕头歪坐起来。又扶起他的脸,不知怎么的,别人怎么也撬不开的嘴,天青一捏就开了,林憬谦便顺着一勺一勺喂了下去,不时给他顺一顺背。脸上笑着,心中却叹息,龚叁焦真的睡死了,他最怕别人碰他的背,一碰就痒得跳起来,今日自己这样放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药很快喂完。他用舌尖舔了舔勺底,很苦。天青见状,放下龚叁焦让他躺了回去。

林憬谦捏着勺子,怔怔地看着他,“我晓得你不怕苦,但还是对不住,让你吃了苦。”良久,他慢慢俯下身,把耳朵贴在龚叁焦胸口,听他勃然的心跳,感受身下起伏的胸膛,静静闭上眼。

“龚哥哥,千错万错都在我,往后,我要你长命百岁。”

189、

一盆凉水下去,躺在柴房里的人很快醒转。待要坐起,胳膊腿分毫不动,才觉察全身被绳索紧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冷嗤一声,重新倒了回去。破梁近在咫尺,厚厚的蛛网把梁边镶了白,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的本事。咱们都是替人卖命,谁也不碍着谁。这次是那小子自己不走运,和你们却没半点关系。”

“对了,想你们也不会知道,我好心告诉你们,我可是要定时报平安的,劝你们马上把我放了。否则时间一过,那头没收到消息,马上就会派人来,到时恐怕要伤了和气。”

方军医一听,气得大骂:“放屁,放屁!你这次敢把少爷咒得昏迷,下次就敢把人直接掳走,简直当此地是无人之境,大人任务失败,是何下场还用多说么?岂有什么不碍着的道理!大人,此贼满口胡言,一个字也信不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识过天青的本事后,他方知道龚叁焦的病因是玄异之事。燕一真并没将林憬谦做的事说与他,只告诉他此人已监视了他们一路,且是位本事不小的江湖人,帮着朝廷对他们出手,那龚叁焦的病自然也要算在他头上了。

下蛊,诅咒,驱鬼,扎小人,方军医想到的不外乎是这些歪门邪道。

那人发出一声好笑的叹息,自顾自闭目养神起来,任凭方军医怎么骂都不开口了。

张车前上前一步,“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收买。”

那人仍闭着眼。

张车前又道:“我还知道你主子胆敢模仿天子御笔,罪不容诛。此事我会从头到尾向皇上禀报,你就在此歇着吧。”

给了天蓬一个眼神,带着其余人退了出去。天蓬则在角落隐匿起来,继续看守他。

走出很远,燕一真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知他上封不是皇帝?你在诈他?”

张车前笑道:“有何不可?我们只是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的事。”

方军医仍是气咻咻的:“大人,此贼有恃无恐,嚣张之极,绝不可轻饶!”

张车前点头:“你们想,若此人果真隶属皇帝辖下,他更要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就是自打嘴巴。御封的南巡大臣,竟有人胆敢驱使江湖人跟踪监视,暗中也罢了,现今直接动刀动到脸面上来,伤的还是大理寺丞独子,传出去君威何存?”

“若不是,也算我们大功一件。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皇帝要是得知,有人冒充他的名讳教唆江湖人闹事,那人还就在自己身边,要能轻轻揭过,那还是他么?等着瞧吧。”

燕一真听得心潮澎湃,“那还等什么,我去研墨!”

190、

天青要的香木、松脂等物,连同麻布一起煮了一锅不断火的药汤,半日添一次水。药汤熬到第三日,已经开始散发一种树木的异香。林憬谦就用这香喷喷的麻布给龚叁焦擦身,一日一换。换下的麻布则远远地拿到河边烧了,埋在向阳的树下。

麻布换到第五块的时候,龚叁焦有了知觉。不知用了多久,他终于勉力睁开眼,方军医正在给他号脉,见他醒来,一脸喜色地让守卫速速去请大人。没一会儿,张大人,燕大人,连同自己的同伴们都来了,大家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他感觉好些没有,弄得他脸色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撑着想坐起来,却感觉四肢十分怪异,手脚都不受控制,筋都是麻的。他有些慌了,“大人,我这是?”

燕一真忙道:“叁焦,你无事!只是吹了风,如今只管歇着。”又对孩子们道:“这几日张大人与我有要事在身,放你们温习假,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不许出院子。”

一听不上课,孩子们都高兴起来,赶紧去看张车前。张车前也配合着点点头,孩子们这下乐坏了,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龚叁焦听得似懂非懂,在吵闹声中呆愣半晌,忽然问道:“谦哥儿呢?”

燕一真一下紧张起来,仔细看他的表情,生怕他记起什么糟心事。但看来看去,他脸上只有单纯的疑惑,好像并不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一个平日和他们要好的孩子笑道:“他累了,且睡呢!你老是不醒,谦哥儿日日守着你,给你擦身子都擦了几回啦!”

龚叁焦越听脸越红,拳头攥得死紧,后背也痒得跟被兔爪子挠了几百下似的,“燕,燕夫子说了,我已无事,让他好好歇着别来了。”

那孩子又逗趣:“我们说了不算,你说他才听。嘻嘻!”大家笑成一团,连张车前也忍俊不禁地别过脸去。

燕一真拉拉他的衣袖,清了清嗓子,对孩子们道:“好了,放过叁焦吧,他还要静养几日,待好全了你们再上练武场切磋。说好了,谁不去,下回给黑老爷洗澡谁就排头一个。”

哀嚎顿起。

燕一真笑道:“知道怕了,还不去练功?没准这次能打叁焦一个措手不及呢。”孩子们果然胜负心起,个个两眼放光。龚叁焦是出了名练功勤,天分也高,素日斗武鲜少有人胜过他的,就连张车前亲手带出的兵,他也能有模有样走几个来回。这下趁他病要他命,还能打不赢?

这倒并非是谁家教习的功法就逊色了,只是业有专攻,这些孩子出身高贵,习武的更精于骑射,近身练的也多是长刀短匕首,龚叁焦的父亲年岁轻、入朝晚,还保留着从沙场上厮杀出来的身手,因此龚叁焦从小学的就是父亲最拿手的长枪。

孩子们身量尚小,一柄长枪就足以让他们望洋兴叹,就算在马背上,也难近身。

回到住处,燕一真才问道:“长枪真有这么无敌?”

张车前道:“无敌的不是枪,是用枪的人。用刀,剑,戟,斧,锤,乃至自创的武器,都有能人。枪长能挡,能挑,但若手慢了,则成为负累。刀能劈砍,剑能刺搅,难道只因短于枪便注定输赢?”

“那,要如何才能赢过枪呢?”

“道理最简单,你只要快过他,永远也输不了。若能寻些借力也未为不可,假使你与人对敌,你便伺机抢到他身后,先攻马腿或其下盘,再攻他提枪的那条胳膊,令他自顾无暇,方寸大乱时,你便可胜了。但首先,你得做到不畏惧。不畏惧长枪穿胸的感觉,就算下一秒,枪头就要捅破你的眼睛,你也不能眨眼,战场上,没死透前,都不算输。”

燕一真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有些颤抖,“这就是战场,顷刻间能覆灭一座城池,一切化为乌有。”

张车前微微侧头,贴着他的发边温和地与他厮磨,“是的,我会把他们教好,但我希望他们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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