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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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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长街上,上官时安正牵着缰绳在洛阳城中街道随意溜达。

忽听得望月楼雕花栏杆处传来一声轻佻的呼唤。

他勒住缰绳回首,只见段懿一袭锦绣华服倚栏而立,手中描金折扇轻摇,眼底闪烁着令人不适的精光。

“听闻南明王府家教甚严,竟不知上官大人也会有耐不住的时候。”段懿轻轻挥着折扇向上官时安走去。

上官时安握紧马鞭的指节泛白。这段家嫡子仗着父亲是手握兵权,在洛阳城里横行无忌,最是难缠。他正欲离去,对方却已带着两名小厮拦在马前。

“昨日上官大人被罚了一岁俸禄,今日怕是囊中羞涩吧。”

上官时安攥紧缰绳,骏马吃痛扬起前蹄,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段懿,“自是比不得段大人,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段懿毫不在意道:“上官大人还未娶妻,自然无法知晓这个中滋味,不过上官大人与长陵郡王一向交好,让我好生艳羡呐。”

青天白日,看着段懿提及齐玥时那黏腻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涌,这腌臜东西竟敢用这样下作的心思玷污长陵!

上官时安不想多惹祸端只能忍下心中怒意,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看着街道烟尘四起,段懿收起折扇,嘴角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上官时安归府后,已近午时。

东院回廊下,禾桔正指挥侍女们更换纱帘,见他归来,连忙行礼。

正直夏日,他却觉得后身一股寒意,忐忑走进,“长姐在屋内?”

“小姐已等公子多时了。”禾桔引路打开房门。

等候多时?

上官时安在门外驻立良久方撩起长袍跨步进入,踏入厢房时,沉水香混着海棠的芬芳扑面而来。

女子立于书案前,素手执笔,衣袖垂落如云,却在听到脚步声时笔锋微滞。

“长姐。”上官时安略一行礼便落于一旁,等候发落。

“今日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泓秋水,上官时安却听出寒意。

“去城中酒楼用了早膳。”

“时安,阿玥虽比你年长半岁,但武艺不如你,日后与她切磋,下手要有轻重。”

这话听着是训诫,上官时安却品出几分心疼。

他偷眼望去,长姐垂落的眼睫在瓷白面容上投下浅影,让人看不清情绪。

见人没有怪罪之意,心中大喜,“时安知道,日后绝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

上官时芜停下,将毛笔搁置在一旁的砚台上,直起身子望向上官时安。

她和眼前人是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长大,昔日这人还如幼童一般时常围在她身边,几年过去俨然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时安,父亲欲为你许下一桩婚事,你有何想法?”

上官时安容色惊变,声音都变了调:“长姐,父亲是何时决定的?这种事我当然有想法,我可不想与素不想干之人结亲,况且……我现下还不想结亲。”

上官时芜从他身侧绕过,在北侧软塌坐下,招手让人坐在一旁。

未至晌午,日光已透过一排窗棂洒了进来,正静静卧于两人衣摆下方。

她望着南侧的竹影,淡淡道:“回府那日,父亲与我提了一句,这事还未真正定下。”

还未定下?那离定下也不会太远了?

上官时安情绪又躁动不安起来,再次抗拒道:“长姐,我不想成亲。”

她自然懂他所想,却也无可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安,你已过舞象之年,婚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上官时安愤然的沉默了片刻,随后偷偷瞧了她几眼,忐忑不安道:“长陵年长我半岁也还没成婚,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不一样?她的婚事自有圣上做主。”

上官时芜衣袖拂过案几,发出轻微的沙响,指尖发颤。

心中却想起昨日为齐玥梳发时,那缕不听话的卷发总是缠上她的指尖。

上官时安一时哑然,可长姐真是这般想吗?

“那长姐与常阳王的婚事呢?就这般认命?”上官时安终究还是不信,昔日的点点滴滴总不会是假的,长姐待长陵有多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桩婚事是先帝所赐,我只能听从,可你不同,在圣上赐婚之前,你还有机会寻觅一心之人。”

茶汤映出她微微扭曲的倒影,如同那些被理智囚禁的妄念。

上官时安问见她眼里无半分波动,出口的语气多了几分怅然,果然,长姐也无法那般坦然,只好再问:“长姐,你难道不知长陵……”

“时安。”她突然厉声喝止,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有些心思,一旦说破便是万劫不复。

“南明王府已深受圣上忌惮,你日后需谨言慎行,也莫再与她提及此事。”

上官时安怔在原地,将上官时芜的那番话在心头反复咀嚼。

原来长姐一直心如明镜,只是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深埋心底。

“我日后不提便是。”上官时安低声答着。

饮下一杯微凉消暑茶,抬眸望至西墙所挂的一副三年前长陵所画的花鸟图,这才想起上官时芜一开始和他说的事。

“长姐,父亲是看中了哪家女子。”

“段氏长女,段觅微。”上官时芜的视线也落在那副画卷上,连回话都慢了半拍。

上官时安腾的站直身子,指着窗棂,半张着略有颤抖的双唇,难以置信道:“段懿那厮的妹妹?”

上官时芜回过神来瞧了上官时安一眼,颔首点头。

“我才不做那种人妹婿,他……我今日在望月楼,他又冲我说那些混账话,他对长陵那些心思,长姐你岂能不知?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段觅微与段懿怎可混为一谈,她出身名门,是世家才女,足已配你。”

上官时芜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却觉可笑。

日光透过窗棂,在她手背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如同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心思,明明灭灭。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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