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让你妈妈跟你说。”
温袅的心念颤动,妈妈什么时候和爸爸站到一起去了?
妈妈不是一直都希望她晚些结婚吗,不是一直都以她为先吗?
想到这些,眼泪不自觉地急速滑落。
妈妈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
“袅袅,吃饭了没啊?”
“嗯。”
“是这样的啊,你爸爸跟妈妈说了那个男孩子的情况,妈妈打听了一下,也觉得很不错。你自己在外面打拼很累的,而且妈妈身体也不好,很担心以后没办法照顾你。如果你能早点结婚,这样妈妈也能放心些。你们约个时间,见一下,好不好呀?”
妈妈做了两次手术,温袅在她面前一向是很听话的,从来不敢做出违背她想法的事。
她很害怕失去这个虽然温馨普通,却让她赖以生存的家。
妈妈继续说道:“袅袅,妈妈虽说是身体恢复得不错,可是你还有个妹妹,现在还在上初中。自从我病后,她就闷闷沉沉的。最近这些日子,我发现她回家后,经常趴在桌前偷偷哭。如果你能早点成婚有个家,你妹妹心里也会多一分依靠的。”
妈妈接连做了两次大手术。
妹妹年纪还很小,笼罩在妈妈生病的阴影之中,内心很容易不安的。
就连温袅,在妈妈出院后,也常常做关于妈妈生病的梦,醒来后连忙打电话,问一问她的情况。
她能理解妹妹内心的害怕,或许,是时候该成个家了。
在家人的期待下,她对着电话轻“嗯”了一声。
妈妈开心地在电话那头亲了她一口:“你能同意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让你爸去跟人家说。那个男孩子跟你一样,也在海市。你们见面的话,会很方便的。”
“嗯。”
没多久,男孩子的微信,被爸爸推送了过来。
温袅忐忑地发送了添加请求。
对方那边没有回应,温袅忽然松了一口气,也许他也不想相亲吧。
同事们在公司大闹了一场后,已经在准备离职事宜了。
她登上自己的邮箱,给全公司的同事,发了一封邮件。
大家现在都有邮件应激障碍了,看见邮箱处有红点就想骂人。
“谁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非要发邮件。”
“陆氏集团后悔了么?”
“都收到了啊?点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温袅希望大家在离职前,能稍微等她一下。
她正在打电子欠条,到时需要对方现场接收。
可是她不太敢在这样喧嚣的环境下,把即将离职的同事们喊住,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传达自己想说的话。
刚刚那几个同事,在打开邮件后,顿时语气软了下来。
“哎呀,袅袅,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是不还也没事的,我心甘情愿给。”
“打什么欠条,又没几个钱。”
“其实当初你说家人生病,我是不怎么相信的,以为你只是缺钱花了。我想,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会把钱给你。”
“我也是。因为不想看到你穷困潦倒,就算你真是在骗钱,也肯定是遇到难事了。没想到,真的是家人生病了。那同事一场,更得出钱了啊。”
“这些钱对我们来说,真的只是很微不足道的部分,你不用太在意的。”
温袅没有理会众人的话,还是低着头把电子欠条,发送到了同事们的邮箱里。
大家知道她是那种受人馈赠,就会一直觉得亏欠的性子,只好在欠条上点了确认。
欠条的小插曲结束后,温袅蹲下来收拾工位下的东西。
有同事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碰了碰她的肩。
“袅袅,帮个忙。”
温袅从桌下钻出来,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红红的:“什么忙呀?”
对方看到她这个样子,其实有些不太忍心拉她下水,但这件事又不得不做。
“我们准备联名去整陆氏集团,你在这上面加个名字呗。”
对方把联名条幅拿给她。
罗子鱼轻推了对方一把:“哎呀,你行啦,这种事儿就别找袅袅了。她胆子小,经不起吓的。留档案事小,闹大了,抓起来怎么办?你们谁不要养家啊?我劝你们也别搞了。”
对方被气得满脑门汗,再加上被罗子鱼激了几句,语气也不善起来:“你要是不帮忙,就不要在这里添乱。我找袅袅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袅害怕双方起冲突,连忙拽了罗子鱼一把。
可罗子鱼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跟对方叫嚷起来:“说实话,你们这样做根本没用,也不过是找人给你们壮声势。到最后小虾米档案上留了污点,你们几个挑头儿的被重金收买。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什么啊?当谁三岁小孩儿呢。”
对方把条幅一丢,扬起拳头来要打罗子鱼。
周围的同事们把两个人拉扯开。
有人小声劝温袅:“袅袅,你就签了吧,不然不好收场。真让罗子鱼为你挨顿打啊!”
温袅听话地接过条幅,将末尾的一角铺在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才在条幅上,看到了一个“慈”字。
她将条幅整理妥帖,“陆修慈”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大家要找他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