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梅庭后,刑部的人押着囚车先行回白云司。
武穆顿时也不装了,拿出自己套到的消息就跟梁刑显摆。
“文昭,你可千万小心肖鹤鸣,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这种人太可怕了。”
武穆边说边倒着走在梁刑前面。
“不过,文昭,你别怕,我不信他,我留在南朝保护你。”
梁刑终于忍不住把人捞到小道里,抵在墙上:“我不是警告过你,滚出南朝。你…缺心眼吗?”
这可能是梁刑搜刮了一众词库才憋出的脏话。
武穆双手举起:“冤枉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这么冤啊。”
梁刑:“不是缺心眼,那我让你滚,你跑去跟肖鹤鸣?”
武穆非常体谅现在梁刑想掐死他的心情,但请容他先辩解一下。
“我真的是被那两个盗墓贼连累抓到梅庭的。”
语气哀恸的声音,情真意切地眨着眼,梁刑只觉得此人没有一点信誉。
而此刻眼下,梁刑靠着他靠的很近,不知为什么,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竟然想逗一逗文昭。
想起梁刑看到狸奴那副恐同样,他一把搂过梁刑的腰,在梁刑震惊到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姿势倒转,他单膝卡在梁刑双腿之间,手臂横在梁刑脖颈,逼人窒息地抬起头。
梁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料他不敢以下犯上。
“别把你那些手段使在我身上。”
武穆不懂:“什么手段,我没有啊。”
心里:老子真正的手段还没使呢!
梁刑厌恶似地一把推开他,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武穆:“等等,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没有”
“好啊,堂堂刑部掌事居然说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梁刑指着小巷的出口:“你给我滚。”
武穆:“我不能走,你还需要我。”
“你脸真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对你不能。”
武穆泄气:“我是真误打误撞走错路到陵墓的。我亲眼见里面的侍卫全死了,但是被贾无暇压上囚车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好好地站在原地。”
“你不是调查盗墓案吗,我是证人,我在这就能帮你,你一个人玩不过肖鹤鸣那个老头子的。”
“对了,还有那个守墓人,非常奇怪,现在最好就直接抓来拷问。”
梁刑越走越快,巴不得尽快甩开武穆。
“梁大人,你走慢点。”
“肖鹤鸣让我在你身边当眼睛,放心,我肯定不会叛你。”
“还有,文昭,你能不能先收留收留我。”
梁刑表情不变:“不要”
“还有,不要叫我文昭。我们没那么熟。”
武穆:“行,不要是吧,那我现在就去烧杀抢掠,让你一日不得安宁,天天看卷宗看到深夜,我还要…”
“……”这人脑子有病,梁刑心想。
虽然早就知道出狱的囚犯总有一日会再犯而被关押,他们永远不知悔改,永远不听劝告。但是武穆这个脑子不仅有病还有坑的,竟然明目张胆地知法犯法,目的竟然只是求他收留。
……
武穆:“嘿嘿,你看,你要是不关我,我就一定会去作奸犯科,给你找麻烦。你要是收留我,我一定当牛做马,把你当祖宗伺候。”
“那你祖宗还挺倒霉的。”
仿佛是意识到此话语气略微轻佻,他正色道:“你是跟正道有仇?好好的阳关大道出了城就是,何必非要留在南朝?”
梁刑再最后一次提醒,这次要是还不滚,他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个棋子。
武穆诚心诚意道:“给我个机会,我想赎罪。”
“你就当我得罪了肖鹤鸣,除了你,没人能打得过他,好不好。”
“你就当我对自己的影子也好奇,行不行啊。”
“想要我走也行,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
武穆看出梁刑的动摇。
接着不要钱地往外倒甜言蜜语:“你需要我,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要一起查案吗,梁——大——人。”武穆尾音上扬,带着引诱。
梁刑权衡再三,确实是收下他更有价值。肖鹤鸣想让他来做眼睛,但他是谁的眼睛还不一定。
“明日午时,来藕园报到,过时不候。”
武穆得意,笑嘻嘻哥俩好似的搭上了梁刑的肩膀。
真不容易啊,以前撒泼打滚厚着脸皮在文昭那蹭吃蹭喝,几乎百试不灵,没想到长大后心还是这么软。
武穆:“我前几日在宫门口吃到一家老婆饼,很香,明天一块给你带去尝尝。”
梁刑斜了一眼看肩膀上的横过来的手臂,猛地一下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