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喜不喜欢舅么给你送的小衣服啊?”木念君满眼温柔的逗了逗怀里的木未疾。
“啊啊。”小未未张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很给小爹面子的附和了两声儿。
木念君失笑,把小未未往木槿怀里一塞,“沾沾喜气,来年也给你夫君生个大胖小子。”
木槿小小年纪就把木舟和木白带到大,抱孩子很娴熟,和小未未大眼看小眼的看了彼此一会儿,忍不住亲了口满是奶香气的小未未。
惹得小未未在木槿怀里咯咯直笑。
“大哥,你还真在这儿呢。”木白笑声传来,转眼便黏到了木槿身旁。
有些日子没见木槿,他心里自是想的紧,“刚来的时候,听院子里的叔么婶子夸大哥你手巧呢,绣的虎头鞋帽好看的紧,在哪儿呢,我瞧瞧。”
木白逗了逗小未未,开口道。
木念君笑道:“未未身上穿的便是了。”
“天,我还以为是君哥你给小未未在镇上买的呢,大哥,你可真厉害!比镇上卖的好。”木白依偎在木槿身旁,满眼崇拜。
木念君见怪不怪,这家伙,就是他大哥放个屁,都是香的,一整个无脑哥控。
屋子里温情脉脉,屋外周吴氏肉疼的咬牙切齿,笑容都有些狰狞了,这般好的衣服鞋帽,留着给她未出世的大孙子多好,这败家玩意儿!
若不是来的时候,木槿把东西藏的严实,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带过来。
等吃过宴席,回到家,果不其然,周吴氏忍不住数落了起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啥好东西都敢往外送,你可还记得你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大侄子了?!”
木青也有些眼馋,“大哥么,娘说的是,送些鸡蛋已是很好了,哪里用得着这般重的礼,又不是自家亲近的亲戚。”
木槿今儿本来心情不错,闻言心中微恼,转而红了眼睛,美人落泪,看的人怪不落忍的。
“娘,我娘离开的时候,我才三岁大,我爹那时候也不着家,若不是念君哥时不时带碗粥给我,我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这份恩情,又岂是鞋帽能报的了的。”
周蔺看的心疼不已,“娘,那些东西都是阿槿在娘家便快做好了的,没花家里的银钱。”
周思轻声道:“大哥么,你别哭了,大哥,你带大哥么先回屋歇息一下吧。”
“回什么回?!怎的,如今我在家连话都不能说了?说他两句还哭起来了,哭给谁看呢?!” 周吴氏恼道。
木槿眼眸微转,适时晕了过去,这下子可把周蔺吓坏了,“阿槿,你怎的了?!思儿,快去请木大夫来。”
家里一阵兵荒马乱,周老三冲周吴氏骂道:“不就是一身衣服鞋帽,至于?!”
周吴氏是一点不担心木槿,她本想着把木槿娶回家,多个能指使的人,不曾想这人心眼儿子这般多,若真是去了,再换个更听话的,更好。
白了周老三一眼,不至于你早开口啊?不也是心疼,这会儿人晕了你倒是会说话了,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她还不知道他?
也没去周蔺他们屋子,直接回屋去了。
“木大夫,我夫郎怎么了?”周蔺在屋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令夫郎有些伤寒,身子空亏,今儿心绪许是有些起伏,气血不足,便晕了过去,没性命之忧,多休养些日子就好。”
周蔺松了口气,紧握着的手松开,“可需要开几副药?”
木大夫点了点头,拎起医箱,“开副治伤寒的药,再开两副温补的药,能好的快些。”
“那便开,我去找我娘拿钱。”周蔺说着,转身去了主屋,被周吴氏轰了出来。
“吃什么药,哪里那般金贵,真当自己是镇上的千金公子不成?!”
周蔺眼眶微红,顾不得那般多,刚想去把藏的钱拿出来付药钱,便听木大夫叹了口气。
“罢了,先记账,等来年开春,你挣了银钱,再还与我便是。”
木大夫把药开好,看了眼这为了二十几文钱弯了腰的老实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拎着药箱离开了周家。
周思接过药包,“大哥,你陪着大哥么,我去煎药。”
周蔺点了点头,等周思把门关好,周蔺拉起木槿的手,泪流了下来。
“阿槿,我真是没本事,没出息,你生病,我连药钱都替你要不来。”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木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握着周蔺的手,轻声道。
“阿槿,你醒了。”周蔺喜极而泣,把他抱进怀里,“快吓死我了。”
木槿乖乖的趴在周蔺颈窝,脸还有些发热,没白费他这两日凌晨吹的冷风。
自这事儿后,周蔺因着私藏银钱,对周吴氏的那份歉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失去木槿的恐慌胜过了一切,连带着周吴氏也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般温和慈爱的娘亲了。
周蔺不懂,自打木槿进门,他娘怎么会变这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