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该换我保护你了。”林晚星捧起许砚冰的脸,强迫那双冷灰色瞳孔对上自己。
“记得我们在土星说的吗?琴键是双声部的,缺了任何一个,都弹不出完整的和弦。”
林晚星突然轻笑,“再说了,你以为我这些年跟NASA特工学的近身格斗,是用来摆拍的?”
傍晚返回别墅的车上,许砚冰的手始终握着林晚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指腹的茧。
山路的颠簸中,许砚冰突然说:“其实在商场遇袭时,我第一个念头不是危险,而是……”
她的耳尖发红,“你的睫毛上沾着油漆,像只怕脏的小天鹅。”
“油嘴滑舌。”林晚星戳了戳她的腰窝,却发现许砚冰的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质琴拨。
那是用她锁骨处的胎记形状定制的,“上周在柏林,听障儿童摸你的琴拨时,说‘这是星星姐姐的味道’,你猜他们怎么描述?”
“怎么?”许砚冰的嘴角扬起,明知故问。
“像晒过太阳的银杏叶,混着旧钢琴的木香。”
林晚星靠进她的肩窝,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就像现在,你身上有雅安的雨水、孩子们的笑声,还有……”
她的指尖划过对方手腕的量子定位器,“独属于我的共振频率。”
车窗外的暮色渐浓,许砚冰打开车载音响,放出的不是她们的成名曲。
而是十年前在练习室用手机录的杂音:走调的《小星星》。
互相的笑骂、琴凳碰撞的声响。
林晚星望着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的侧脸,她突然发现,比起舞台上的璀璨,她更爱此刻这人眼底倒映的人间烟火。
那些在平凡日子里,用伤疤和温那时我就知道,你是能把所有黑暗谱成光的人柔编织的、只属于她们的共振密码。
“星星,”许砚冰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私语。
“等处理完周明的事,我们去青海湖吧。”
她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湖水的波纹节奏,“听说那里的星空能倒映在湖面上,像架天然的水之钢琴。”
“好啊。”林晚星望着前方逐渐亮起的灯火,想起在土星琴房看见的地球光点。
“不过先说好,”她捏住许砚冰的手指,阻止对方在换挡时敲错节奏。
“你负责调湖水的共振频率,我负责捕捉你眼中的银河,这一次,我们要共同谱写一首,没有隐藏危险、只有彼此共振的,真正的月光狂想曲。”
许砚冰突然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肩膀传来:“你知道吗?在宇宙中漂泊时,我最怕的不是黑洞或辐射,而是某天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连琴键都失去了共鸣的意义。”
她转头,眼中映着车灯照亮的前路,“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共振,从来不是技术层面的奇迹,而是……”
“是两个灵魂,在时光的琴键上,心甘情愿为彼此停留的每个节拍。”
林晚星接过话头,指尖与她交叠成琴键形状。
“就像现在,你的心跳在我掌心,我的呼吸在你耳畔,连车载音响里的杂音,都成了最动人的和弦。”
夜色完全笼罩山路时,许砚冰的手机再次震动。
她看了眼屏幕,是陈露发来的加密信息:周明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她们的共振是宇宙漏洞。”
但她只是轻笑,将手机塞进林晚星的口袋:“不重要了。”
是的,不重要了。
因为此刻,林晚星正用拇指揉开她眉间的褶皱,像十年前在练习室安抚紧张的她。
因为她们的掌心相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比任何量子加密都更安全。
因为在漫长的时光里,她们早已把危险谱成了和弦,把伤疤变成了共鸣的印记。
这一晚,别墅的落地窗外,月光依然温柔。
而车内,两个曾在宇宙中寻找归处的灵魂,终于在地球的山路颠簸中,找到了最安稳的共振频率。
那是无需言语的默契,是刻入骨髓的信任,是无论面对多少阴谋与危险,都能携手将黑暗弹成光明的、属于她们的永恒琴键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