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误解了什么,明晏一本正经的保证起来:“太子和文茉本来就不熟,是教王乱点鸳鸯谱,皇帝下了令,宁王也拒绝不了,倒是怪不了人家小姐另有所爱,不过你别担心,我说了不会破坏大婚的,澄华也好,文茉也罢,我一概装死当不知道。”
时浅其实不是在想这个,他在想着身体本能的那种躁动,一团乱的脑子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好沉。”
蓝凌“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识趣地走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明晏故作镇定地喝着茶,他仿佛又嗅到了那股让人迷醉的血甜味。
气氛太过尴尬,过了半晌,明晏忽然口无遮拦地问道:“刚刚在床底下,你反应那么大,真没碰过女人?”
“噗”——时浅刚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全喷了出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晏看着他,面上溢笑:“看这样子是真没碰过了……别看蓝凌这家药馆破破烂烂的,孔雀源可是万流赫赫有名的三大黑市之一,我带你去隔壁的窑子逛逛?”
时浅反驳:“你有经验?”
明晏一时语塞。
时浅悻悻道:“我听说你身边没女人,上头那位爱吃醋,不让你碰……”
“闭嘴。”明晏打断他,一秒也不想看对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强自镇定,“去不去?”
时浅推辞:“算了吧,衣服都湿了,而且我也没钱逛窑子。”
提到衣服,明晏的唇边勾起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他站起来,把自己那件厚实的大氅扔到时浅头上,淡淡道:“穿我的,上次月下云庭的姑娘你不喜欢,这次带你换个地方玩。”
这衣服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也只是表面微微沾湿,在暖炉上烘了一会就完全干了。
时浅又瞄了一眼自己那件衣服,那是普通的棉花,浸水之后又重又冰,怕是十天半月也晾不干了。
明晏大步走出药馆,时浅也只能跟着他,眼见着他一脚真要踏进青楼,还是硬着头皮按住了他的肩膀:“那个……真不用了。”
明晏冲他笑了一下,眼里是说不上的妖气:“放心,我付钱。”
时浅诚心实意地道:“不是钱的问题……要不去河边走走吧,这、这太吵了。”
明晏扭头,他走得很快,不过一会就已经把时浅甩在身后。
时浅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唾骂,一个鼻青眼肿的人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抓住他的手大骂道:“你你你!这么巧被我逮着了吧!你他妈竟然敢拿假……”
话音未落,时浅一把捂住这个人的嘴强行拖到了旁边,嘘声道:“轻点!”
是上次西隆大街的那个江湖郎中。
时浅想起来那天的事,紧张追问:“你怎么在这?”
“你拿假药糊弄我!”郎中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老子刚刚把药脱手,后脚就被人逮着一顿毒打,说我卖假药骗他们!一真一假做得那么像,不吃下去根本分辨不出来,你小子能耐啊,连我都骗过去了。”
“假药?”时浅心跳加速,终于恍然大悟——病是真的,药是半真半假的!
他运气好,拿到了那份假药。
“你……”郎中还想说话,时浅向前一步,用刀柄抵住了腰,低声警告道,“我可没收你钱,赶紧滚,上次那事不准说出去!”
郎中咽了口沫,他不认得时浅,但他认得对方左耳上的红风莲耳坠,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时浅深吸一口气,小跑跟上明晏。
明晏的眉头微微蹙着,问道:“什么人?”
时浅眼也不眨地胡编:“一个江湖郎中,我之前找他买药欠了点钱,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
明晏不知是信了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先一步走到河边,看着零星的河灯顺水而下。
时浅隔了一段距离,假装跟不上。
两人的心中各有思量。
时浅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药果然有问题,蓝凌和明晏认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古怪,他只要把蓝凌抓回去,修罗场有的是手段逼问出真相。
明晏也在用余光瞥着时浅,那个江湖郎中一看就有问题,干脆抓回去问问,他有的是办法敲开对方的嘴。
想到一起去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都笑了一下。
明晏本想坐在河堤上休息,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两匹马正在朝自己飞奔过来,大半夜的根本不减速,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人掏出麻袋直接包住了他的头,用力一提带上了马背!
“公子!”时浅惊得魂飞魄散,马儿一声低鸣,转眼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时浅冲到河边,孔雀源虽然是黑市,但毕竟在天子脚下,每年还要给圣教上缴一大笔钱,其实也是受到禁军和修罗场保护的,谁那么大胆子绑架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