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拨开赵昀宣额前的头发，入目是一双有些灰扑扑的眼睛。

梁简将赵昀宣抱进怀里，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脑。

赵昀宣闭上眼睛，埋进梁简的颈窝。

梁简回到赵宅也没有做隔离措施，他自己房间里的葡萄味本就比别处重一些。

葡萄尚有些青涩，本身是内敛含蓄的清香，但因蔓延过远，现出一种放纵的坦率。

梁简没有说话，实际上他的信息素已经给够了赵昀宣想要的。

温柔的，安抚的，愿意共同承担的——

不要哭。哭也没关系，我都在。

赵昀宣感受到安稳，也感受到胸膛里似有什么荡开，无声的轰鸣，震断了绳索，所以热气球摇摆着升空，轻飘飘的，视野中是切实存在的宽广的天地。

红融融的热，却跟腺体的病没关系，腺体现今如泡在温泉里，给赵昀宣一种气血畅通、面色红润的错觉。

近距离看东西，时间久了总觉得那东西有变化，并非原物。恍惚中，赵昀宣觉得梁简的脖子像一弯悬崖，飞流进锁骨的平湖。

赵昀宣有点出汗，牙也有点痒，看着梁简的脖颈，想到，那腺体应该是悬崖后的月亮。

莹白的月亮，葡萄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