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订的是大床房,床的确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江挚枕着自己手臂,眼皮半搭,昏昏欲睡。即使吹风机的声音在耳旁呜呜作响,也阻挡不了他的昏沉睡意。
顾绥最后又用手摸了摸江挚的头发,确保发根也被吹干了,才给自己吹头发,手在动作,视线却一直没离开床上的江挚。
他把吹风机放回浴室,关了灯,只留了盏小夜灯,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那微弱的光。连人脸都看不清,却让顾绥感到满意,因为在黑暗中他才不用提心吊胆,害怕江挚发现他灼热的目光,缱绻缠绵的爱意。
像见不得人一样。顾绥看着江挚微微隆起的肩胛骨自嘲道。可是谁让他爱的是江挚呢,一只没有心的小狼。
在满室寂静里仿佛能聆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声,外头细雨绵绵、雨声淅沥,却浇不灭顾绥心里的火焰,心跳如鸣,仿佛在某一个时刻将会扑腾而起吞噬对方。
江挚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动不动,顾绥试探着往左挪了挪,缩近两人距离,而后将手轻轻搭在了对方腰上,等待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又得寸进尺地将带着能灼烧人的温度的掌心按在了腹部,可惜隔了一层衣服。
他不敢再靠近,怕惊醒江挚,就这么一手搭在对方身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也许是心心念念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顾绥今晚做了个好梦。梦中江挚同意了他的告白,节目结束后两人就同居了,他们一起去旅游,温馨地牵着手去看电影,像每一对情侣一样甜蜜。
身侧传来动静,梦境破碎。顾绥眼皮动了动,略带不舍地睁开了眼,江挚已经坐起来了,揉着额头,在平复着什么。
顾绥也是男人,自然懂。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掌摩挲着江挚的膝盖,眼神暗沉看着对方,声音沙哑,说出一句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需要我帮你吗?”
江挚听他带着暗示性的话,还有些惊讶。抓住对方不安分的手,“你要怎么帮我?”
顾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握住他手腕的那只修长青筋凸显的手,好半会以调笑口吻道,“你想怎么样?”
眼神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好像刚才显露出的欲色只是一场梦。
……
中秋那天,照例是江挚和骆青宛主厨,其他人打下手,八个人做了一大桌菜。
桌子上,美食荟萃,琳琅满目,一行人吃得齿颊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几个人大快朵颐,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格外丰盛的佳肴,地上又摆了一箱酒,不过除了一箱啤酒外,还多了瓶白酒。
燕修年给每人杯子里都倒了些,自己先尝了一口,有些得意,“还是白酒喝着比较过瘾。”
齐冉从来没喝过白酒,好奇尝了口,结果被入口的辛辣呛得咳嗽几声,脸色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这么辣?”
骆青宛递了杯果汁给他,提醒道:“白酒度数高,少喝点,不然容易醉。”
许鸣一也没喝过,不过比齐冉好一点,只是皱着眉咽下了。
其他几个怕喝醉失态地都有意控制酒量,只是小酌几杯。只是后面气氛起来了,也不免被拉着喝多几杯。
这一餐饭吃了有两个小时,最后等大家停筷时,夜已经沉了。
“今天中秋节,吃不吃月饼?”燕修年出去采购时特地买了好些月饼,他不爱吃这玩意,但过节还是可以尝个味。
“刚吃饱,你还吃得下啊。”许鸣一吃得有些撑,靠在椅背说。
“那出去看看月亮。”
“走。”
夜里的风微凉,吹散蒸腾的酒气,几人身上都舒服不少。
院里有个凉亭,江挚手撑在栏杆上,仰头吹着风,看高悬在深邃夜空中的皎洁圆月。
旁边站了个人,他余光一瞟,林峤遇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也抬头去看那轮月亮。
亭子里也挂了几盏灯,不过远没有屋子里那么亮,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光影变幻,人们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
燕修年走向亭子,把手里端着的月饼盒放到中间的石桌上,手上又展出了一副扑克,笑容暧昧,“国王游戏,玩不玩?”
众人眉心一跳,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新一轮的感情博弈要展开了。
【哦豁,期待期待】
【莫名感觉好刺激,明明还没开始】
【国王游戏!国王游戏!!】
【你们只管撩,不用在意我们】
“游戏规则:抽到鬼牌的是这一轮的王,任意指挥一到七号中的两人做任何事。”燕修年从中取出八张牌,放到桌上,指尖敲击牌面。
“别玩太大。”顾绥开口。
燕修年和他对视一眼,又各自挪开目光。
要是抽到他和江挚,再过火他都愿意,要是是江挚和别人那就算了。顾绥心想。
“老规矩,只有一次拒绝聚会,自罚一杯酒啊。啤酒白酒随你选。”燕修年敲定规则。
第一轮,林峤遇抽到鬼牌,他没燕修年那么野,只随口说道:“一号和二号牵手十秒。”
简直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燕修年看着林峤遇有些害羞的表情。
许鸣一心无波澜地牵着顾绥的手,两人表情如出一辙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