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醉了,许昭野只有不清醒的时候才肯叫他哥,不清醒的情况限于喝醉生病上床。
傅安书心里一痒,轻声“嗯”了下。
许昭野:“哥。”
傅安书:“在。”
许昭野又重复一遍:“哥。”
傅安书:“怎么了?”
许昭野皱眉:“唱歌。”
“……”原来是这个歌。
傅安书:“那你闭上眼睛。”
他哼着破碎的歌曲,想到哪唱到哪,在夜色中,开了一场分外迷你的演唱会,小到只有一个观众,小到连唯一的观众都睡着了。
这位观众很乖很安静,有着让人又爱又恨的一张脸,只可惜心是狠的。
他目光描摹着近在咫尺的嘴唇,红润润的仿佛微微带着笑意,像邀请又像嘲讽。
傅安书缓缓靠近,停在距离一寸远处,无声握紧拳头,思索片刻后又离开,神色复杂说:“等你清醒的时候游戏开始,我会在明天24点前吻你。”
而你会给我回应。
.
阳台上,残羹剩饭一片狼藉,折叠的啤酒罐被夜风吹得四处晃动。
傅安书下楼时看到这一幕,利落地将垃圾都收到垃圾袋里,又去厨房把用过的碗筷洗了。
洗碗过程中,隐约听到一声门铃响,傅安书打开监控,空荡荡的楼道中并没有人。
作为明星都对私生很敏感,傅安书又盯了半个小时的监控,又向前回放几个小时。
直到电子钟显示03:47,傅安书终于松开遥控器的快退按钮,确认没有任何陌生人出现才放下心来。
晨光穿透白纱帘,在房间里撒下金色流光。
许昭野看见壁橱里干净的餐具和整洁的阳台,指尖抚过仿佛滴油未沾的电锅,连垃圾桶都套着崭新的黑色衬袋。
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是怎样上床睡觉的,但不知道是谁收拾的。
管潇予踩着拖鞋摇摇晃晃出来,身上还穿着昨晚衬衫,前襟还崩上几个油点,打哈欠说:“早。”
“你收拾的么?”许昭野指了指周围过于干净的环境。
管潇予早睡着了,如果不是许昭野,那就一定是傅安书。
昨天还在他那里吃瘪,管潇予心里有气,毫无愧疚地抢功,点点头:“嗯,是我。”
也对,许昭野心里想,傅安书大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别人伺候他都都要被挑来挑去,他伺候别人真乃春秋大梦。
许昭野问:“你等下回学校么?”
管潇予:“嗯,怎么了?”
许昭野:“稍我一程,正好最近一段时间没工作,我准备去电影学院上课。”
管潇予问:“怎么不开车?”
许昭野:“手扭到了,有点疼。”
管潇予:“注意点。”
……
“啪”一声关门声,于此同时另一扇开门声响起,傅安书一身清爽大学生装扮现身,成套浅色牛仔服,头上扣了顶白色棒球帽,手里拎着一袋垃圾推门而出,“这么巧?”
管潇予撇撇嘴:“巧到有些刻意了。”
傅安书没理他,看向许昭野问:“准备去哪?”
管潇予截过话头:“我去上课,他去上学。”
许昭野其实想问他身体好点没,但碍于管潇予在现场没开口,因为傅安书明显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病。
傅安书率先走向电梯说:“一起吧,我也下楼。”
走进电梯,管潇予看着傅安书一身装扮轻笑一声,“拎垃圾袋搭配这是什么新时尚?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设计师又出新主意了?”
傅安书将垃圾袋提起来,赤裸裸地展示在两人面前:“哦这个,昨晚你们都睡了后,房间太乱,我既然也吃了饭,有收拾的义务,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就回去睡觉。”
许昭野看了管潇予一眼,对傅安书说:“谢谢。”
管潇予:“……”
被反杀了,他刚看见黑色半透明垃圾袋中透出来的烧烤签和啤酒瓶,多余问这一嘴。
给他个台子他搭上去就唱戏。
傅安书又补了一刀:“我收拾垃圾到凌晨三点多,现在才来得及扔。”
管潇予:“…………”
您是半身不遂了么?要收拾那么久?
许昭野像没意识到他的谎言,说:“辛苦了,以后留给我来收拾就好。”
傅安书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昨晚看你醉了,也没人扶你进房间,我背你过去的,怕你今天早上起来不舒服所以我就收拾了,如果以后有人和你喝酒,醉了后还不管你可以找我,知道么?不然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很担心的。”
管潇予心说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许昭野被突如其来的一顿关心打得措手不及,面对傅安书殷切的眼神,下意识点点头:“嗯。”
傅安书满意地点点头,抬起手腕看向腕表中的时间,8点整。
距离截止时间还有16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