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正道与离经叛道。
只要不是眼瞎,心盲,都知道改如何选……
然而,内心那个抗议的声音如夏日雷声越来越大……最终,叶宣朝着李师妹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李玥霎时大喜!她担心地望了一眼阵内情形。
大神们打架,那可是移山填海般的恐怖!
阵内,相里昀渊已经跪倒在地上,浑身浴血,他今日穿的全身黑色长袍,所以看不出那些浸透全身的液体,起码脸上看起来不算太狼狈!
只要他稍微动一下手指,这阵法就会四面八方生出无数的剑气,诛心而来,实在是应付得令人疲惫!更别提……还有那两位。
他正喘息着,妖王转瞬到了跟前:“山主,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交手的弹指之间,只差一点点,钟离殊手指剑从背后袭来就要刺破他的胸口!
!
窥天镜那边,褚师白见钟离殊竟没回应,更是心急如焚:“昀渊!”
一个不留神,被猛扑过来的猫妖狠狠抓破了整个背部,一片火辣辣的像是被活生生扒下了一层皮!
她眉目不动,眼神杀气四起,反手一剑封喉,猫妖顿时怪叫了一声倒地不起!
就在情形万分危急,命悬一线之际,叶宣与李玥同时撤回了周身的灵力,异常强大的反噬,把他们像是全身拆骨揉碎了,再狠狠摔出了好几丈远!
两人倒地咳血不止,几乎晕死过去!
阵法立马出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口。
一旁陆子规登时急眼:“你们疯了?不要命了?”
昀渊在这濒临死亡的瞬间,依然敏锐察觉了阵法的轻微变动,径自朝着这微小的缺口,瞬移而出!不见踪迹!
钟离殊不敢置信地猛回头!她竟会有一剑之下,可逃生之物?!
实在太过荒谬!
她也瞬间就来到了出了错,导致出现缺口的两位弟子跟前,竟是身着云梦宗弟子服,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川之上,能冻地三尺!
叶宣与李玥,尚未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但已被她的威压吓坏了,连忙挣扎着伏在地上,额头着地,浑身颤抖,口吐血沫道:“弟子,弟子修为有限,不堪重任,酿成大祸,求师叔祖责罚!”
钟离殊握紧剑柄!神情冷峻!眼里的杀意如冰川连绵起伏……
李玥抖个不停,修为更浅薄一些伤得更重,喘了好几次才能鼓起勇气才哆哆嗦嗦道:
“师兄师兄……他是为了护我!是我修为不足!都是我的错!求师叔祖开恩!放过师兄,咳咳咳咳……”
说罢晕倒在地。
叶宣赶紧伸手去扶住她:“师妹!”
钟离殊扫了她一眼,才顿住了脚步。许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最终默不作声,起身追赶相里昀渊而去!
这两个废物,暂时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那人必定是找师父去了!
李玥害怕得心肝都在抖,就连差点被反噬死掉,都没有经历钟离殊威压之下带来的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之感,原来承受师叔祖的雷霆愤怒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叶宣也盯着跟随着她消失的男子身影,后怕不已:
“那人,正是妖王!”
李玥呆呆地趴坐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真实体验!
她虚弱地喃喃道:“师兄,山主应该是去帮师祖了吧?”
“嗯。一定是的!”
不知为何,他们两个竟是会如此笃定地认为!
几位大神刚离开,一边是妖王压制解除,一边是阵法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下,仙门的弟子与仙山的妖立马混战成一团!
李玥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了青冥,颤巍巍伸出手指:
“师兄,是青冥。”
叶宣艰难咽下了一口血,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们还得去结束这场厮杀对抗,只得先去找青冥通气一番,解决眼前的无畏战斗,希望不要太难——
陆子规走过来扶起他们:“还有我,我帮你们……”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终究是嗅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但他选择了相信此二人,好像也是因着那位师祖的缘故……
如同过往危难之中,大家总是会忍不住选择相信她。
谁没想到褚师白朝着窥天镜怒吼了一句,还真的把自家徒儿吼来了。
“师父。”钟离殊出现在眼前,她手中剑刃在滴着鲜红的血液……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的血!
却并没见到昀渊与妖王……
褚师白感觉从脖子向头顶脚底一阵发麻,血液像是凝固了,她僵硬地抬头,盯着自己的宝贝徒儿,眼神沉痛,语气震怒:“逆徒,你可知错!”
钟离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长灵此刻正冲着她杀气渐盛!仿佛她乃此间什么十恶不赦的该死之人!她一向冰冷的美貌像是露出了一丝的裂痕,低着头回道:“徒儿没错。”
“你太令为师失望了!”褚师白将浑身的怒火凝聚在长灵,提剑而上!
“你杀戮太重,犯错太深,如今竟还不收手。欲酿成人间大祸……”
然而,一只飞行的凶残妖兽挡了她的去路——
钟离殊远远的站着,声音没了往日的冷淡疏离,倒是像一个少女似的柔软:
“师父,你曾遇到过多少与你不相干的花开花落,与你不相干的风起云涌?他们不过是旁人而已,就如同路边的花草鸟虫,水里的鱼虾水蛭,你为何总是要求我要去在意那些花鸟虫鱼?我看见一朵花,随手折了就是折了,为何要去想这朵花疼不疼呢?”
众花鸟虫鱼:瑟瑟发抖……
褚师白觉得心在滴血:“他们不是花鸟虫鱼……他们是如同你一般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
“有何区别?”那些没有用的人或者妖在她眼里就是跟这些东西一样,都是废物。
“我在意的不是他们,我只在意师父你。”
褚师白眼神逐渐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