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地染血,万物悲啼的时候——
突然间,一声啼血的凤鸣,响彻天际,带着神力,犹如在所有人的神魂上狠狠地敲了一棍般,击得所有人胸腔一闷,跪倒在地!
众妖兽更是被震锝妖丹生疼,顿时一片倒地打滚,哀叫个不停!
这一击,震得所有人被迫收了手,连妖王也瞬间抵挡在了钟离殊跟前,为了替钟离殊挡住这一击,妖王祭出了一把圆月弯刀,银光闪闪,光彩夺目,雕刻着诡异的纹路,有些纹路看着像一张张的狰狞鬼脸!
妖王的武器可是跟他本人一样,一点都不低调!
莫念生扶住胸口,嘴含血腥问:“那是什么?”
自然没有人能回答他。
只见百丈的离火猎猎,所过之处,万物瞬间化为灰烬!
……
褚师白像是被什么温柔地包裹住,猛地一回头,
一只通体黑色周身翎羽如绸缎的凤凰,浑身蓝色莲火猎猎,正在悬半空中目色沉沉地盯着她,一双淡淡的凤目此刻幽深如八百里海底,暗潮涌动——
“昀渊?”
她印象中只记得那只丑不拉几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黑鸟,还在云梦宗不停掉毛,足足掉了一百多年才修出个十岁孩童的人身来,不知何时他竟长得如此漂亮了,而起现在他的头就要比她整个人都要大。
那一身黑色尊贵的神羽,蓝色的业火熊熊,凤目碧蓝幽深,就惊艳了整个人类好吗?
就让人很想占为己有!
记得刚捡回来那会儿,短毛杂七杂八的,跟只乌鸦似的,丑不拉几,奄奄一息。就没想到,能变化这么大呢?
褚师白微微勾着唇,抹了下额头留下的红色液体:“临死前能见你原身一眼,实在是本师祖赚大发了……咳……”
大黑鸟:……
因为褚师白拒绝救人之后,一直不知躲哪里去的乌晚晚此刻竟冲了出来,举着双手嚎叫:“山主哥哥,这也太太太帅了……”
莫念生愣愣道:
“我的娘啊,有生之年系列吗?这是真实的吗?我竟然看见了一只凤凰?还是黑色的?”
“救命啊,一定是我杀妖杀疯了,出现幻觉了,求掐求掐——”
与他靠这么近,褚师白心想:此鸟睫毛好长啊……是凤族都如此吗?
大黑鸟默默看了她浑身的伤痕好一会儿:“师白,你还好吗?”
褚师白觉得自己不能做个没见过世面的师祖,于是咳了咳胸闷道:“无事,见到你真好。”
“嗯。我说了会来找你。”
褚师白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突然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已经分不清这些血是自己的还是妖兽的,大黑鸟有片刻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不会是要拿我的羽毛擦手吧?
然而,褚师白只是轻轻附在他耳边:“啊,小昀渊长大了。从嗷嗷待哺的小黑鸟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大神鸟。不,是漂亮的大神鸟。真帅!”
大神鸟:……
心情极度复杂,明白她是故意在强撑着,还是更喜欢她从前无赖地扯过他的衣摆擦手时,一脸的恣意张狂……
“你就不怕死吗?褚师白……”它叹息了一下。
她一笑,如同身边激烈地盛开了千朵万朵的雪莲:“从容赴死,向死而生,不过是因为心中信仰生生不息。”
大黑鸟凤眸如宝石熠熠生辉,倒影着她的灼灼风姿:“那便......你去守护苍生大义,我来守护你。”
乌晚晚看着他们咬住袖子呜呜地哭着,冷静下来后才明白过来:“山主,最后还是选择了动用最后的那点神力,这样一来,他毫无生机可言了……”
“山主……”她难过地啼哭起来,然而并没能在混乱的战况之中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她一个人在默默伤心:她的山主要没了。
他们明知一去不复返,还是毅然决然地去赴死……她作为一个修炼成人的小精怪,真的不是很懂这种感情……又似乎隐隐约约的懂了……
她仿佛读懂了山主这一刻的心思……
-
师父是在心疼那只鸟吗?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杀了百子由。
腕心几次算什么?他对师父龌龊的心思,足够他死一百遍了。
钟离殊被反噬得重伤坠落,被妖王赶来扶稳,抬头就看见了那该死的逆天东西,扎眼睛!
说她逆天,此物不是更加逆天吗?师父为何对他屡屡偏心?
她眼里的杀意更重了,推开妖王使出浑身的修为,一剑刺过去!
相里昀渊顿时凤目鄙睨着她,带着巨大的蓝色火焰划破长空,俯冲而下,离火的威力在场的人刚都见识过了,那可是能烧烬万物——
一条金色纹路闪闪的巨蟒突然狰狞嘶吼着迎空而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神鸟微微泛蓝的长睫毛收敛着,睥睨着眼前的上古巨蟒,竟是妖王的真身!
神鸟不怒自威道:“你打不过我。”
言下之意,滚。
巨蟒静默了一瞬:“这么直白的吗?这架还怎么打?”
妖王明白这不死鸟似乎豁出了性命,他身上的修为不知为何竟能短短的时间内,不仅恢复无恙,还隐隐暴涨了许多!
一个雪白的身影瞬息而来,一如既往高傲,自信,强大,俾睨众生的姿态!
这个身姿他曾经非常的熟悉,就像是从前每一次出战的褚师白,可惜,她不是褚师白。
钟离殊表情冷若冰霜,仅有几缕的碎发凌乱,似乎对着强大的不死鸟也毫无感觉,只是如同看着死物一般,淡薄说:“找死。”
他们欲联手想杀相里昀渊,褚师白定然会来阻止,一时之间——
一鸟一莽,在几个瞬息之间已经交手百余次,打得昏天地暗,日月无光,巨响连连……
一师一徒,剑影交织,气势如虹,无法分辨!
褚师白终究耗尽了修为,钟离殊来不及收敛剑锋,直直插入她的胸口处……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