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周屹。”周屹礼貌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叫周屹？”乌娜惊叹一声，“就是小时候要栀栀当你媳……”

话还没说出口，乌娜就被人捂住了嘴。

“哈…今天天气不错，走吧。”林岁栀拉着乌娜转过身往前走。

周屹走在她们后面，看到她的耳尖有点儿红。

他眼底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干嘛突然提这茬，多尴尬呀。”林岁栀悄咪咪地凑在乌娜耳边说。

“栀栀你刚是不是脸红啦？”乌娜一脸得逞的样子。

林岁栀捏了捏她的手臂。

“好好好，我懂我懂！”

夜幕降临，乌海市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交织成片。

夜市，是城市中最具烟火气息的地方。这里人头攒动，食客们摩肩擦踵，熙熙攘攘。

摊位前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火锅麻辣烫串串香，各种美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乌娜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以前她在槐镇还只跟着二叔他们去镇上赶过集，这样的场面她还属实没见过。

“哇，这些看起来好好吃啊！”乌娜被满街的小吃吸引。

她左看右看，不禁咽了咽口水。

“想吃什么，我请你！”林岁栀朝她扬了扬下巴。

“啊？可是我选不出来，不能都买吗？”乌娜开玩笑，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先从哪个下手。

“可以，那就都买一点让你试个够！”

“啊？你……确定？”乌娜不由怀疑。就她那点破零花钱，怕是还没逛完半条街就挥霍完了。

这倒也是，不过林岁栀忽然想起她们后边还跟着一个。

这不是天降之财嘛？

林岁栀蹦到周屹身边，故意捏着嗓子讲话：“阿屹，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呀？”

这时候倒是想起他来了。

周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买吧，钱不够我垫。”

一听这话林岁栀就笑了，果真是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一条街逛下来，周屹吃了多少东西不知道，手里的小吃反正是拿不下了，两只手提的满满当当。

“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别买了，考虑一下我这位免费劳动力的感受好吗？”周屹不满地抿起嘴。

林岁栀用签子插起一颗章鱼小丸子，她正要往嘴里送，听到周屹的抱怨手一顿。

“张嘴。”

周屹听话张开嘴。

一个热乎的章鱼小丸子落入口中，他咬下去，酥脆的外皮裂开，里面的酱香散入齿间，令人回味。

“乖。”林岁栀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哄他。

可是周屹记得林岁栀逗小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他扬了下眉。

“好饱，我要胀死了。”乌娜摸了摸被食物撑大的肚子。

“那就不吃了，我们回去吧，正好帮你消消食。”

走到榆林胡同，大多数人家的房间里都熄了灯，只有微弱昏黄的路灯伴着他们。

周屹回家打开门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

周粥坐在沙发上发呆，面色疲惫。

“妈？”周屹换好拖鞋走近她。

周粥回过神来，“小屹回来啦，快洗洗睡吧。”

不对劲。

周屹站着不动，“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粥摇头，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周屹皱眉看了她一会，不再询问，直接进了房间，小心地将门反锁起来。

他拿出手机，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他的手在屏幕上快速地滑着，在联系人的最后一栏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眼里出现莫名的寒意。

手指停留在上面，他的指尖微颤。

还是点了下去。

“嘟——”

“喂？你谁？”里面传来一道粗犷的男音，看样子喝了酒。

周屹嫌恶地拿开了一些，冷着声问：“你今天来找我妈了？”

“咋滴，想管老子?”

“程成你脑子有病吧，你跟我妈已经离婚了。”

“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儿子！跟她要点钱还不乐意。不给?行啊！只要老子还没死，我就天天去找她！”

周屹胸膛的起伏变得剧烈，眼神凌厉，仿佛下一秒要吃人。肩膀紧崩着，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

他抑制住怒火的声音嘶哑：“明天高普老街见一面。”随后直接挂断电话。

周屹关了灯躺在床上。

黑夜将他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