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仁堂与流风客栈是隔着一条街。惊鹊拿着给裴妩念抓的药刚刚转身就和才走进来的人撞了个头。
“我的药。”
惊鹊刚回过神来就蹲下捡起被撞掉的药,“幸好没坏啊。”惊鹊自顾自地说了一声,看了一眼对面来的人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有些气愤地问道,
“你撞掉了我的药,还不给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
“你是公主府的人。”那个人瞟来一个白眼,不见一丝的客气。惊鹊一时愣怔,呆望着眼前的人。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此人。
“果真是什么主子教出什么丫鬟,仗势欺人,愚蠢无脑。”那个人毫不留情地贬低着惊鹊连带着裴妩念,惊鹊哪里肯受这个委屈,明明是他的错现在还要被他数落。想着,惊鹊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压着怒气说道,
“我跟你没完,我要把你告到官府,让官兵来抓你。”
“好啊,我等着,我才不怕你公主府的人呢。”说完,他就绕过身体被气得颤抖,眼睛瞪的很圆的惊鹊对那个善仁堂的掌柜道,“拿一些着凉的药。”
活该你受凉,不讲理的人都老天都看不过去。惊鹊气呼呼地说道,随后就走出了善仁堂,但惊鹊性子本就不弱,受了这般委屈,眼睛一圈红红的就跑回了公主府。紫檀正在练剑,看着惊鹊哭泣地跑过来,手上的动作就立马停止,快步跟上惊鹊小声询问道,“何事?”
紫檀说话一向简洁,就连所有的关心到最后也只剩下二字。
“紫檀,我去给公主抓药,但是……有个人他不仅把我的药撞掉了,而且还……还说我愚笨,仗势欺人。”紫檀听后就问,
“谁?”惊鹊抽泣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当时只顾着蒙头回府,也忘了问他是何人,敢欺负到公主府上的这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紫檀“……”感觉到紫檀的目光,惊鹊略显尴尬地将头别过去,小声讷讷说道,“我去给公主煮药了。”
————
此时的贤王府,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四五本文书经卷,白阶的目光轻轻落在那些书卷上,随后很快地就掀起眼帘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八仙椅上的谢之行。
“贤王殿下,上次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白阶拱手作揖,身上一袭素色衣袍,束着同色发带仿若芝兰玉树,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清俊气质。谢之行粗粗地望了一眼白阶,慢悠悠地说道,
“白大人不必客气,这桌子上的是三皇子在邕州留下私藏祸心的罪证,我知道白大人最近为三皇子忧心,为这些证据绞尽脑汁,现在我把这些罪证交给白大人,白大人自行处理便可。”
白阶长睫颤一下,随后低头对谢之行正色道,
“老师曾教我不求非分之福,不贪无故之获。贤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殿下叫在下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无事在下便告退了。”谢之行理了一下衣角,站起身来,那枚双鱼玉佩白色光晕映照在了谢之行紫蓝色的下摆上,也在谢之行的眼底晃了一晃。
“本王曾经提醒白大人,皇宫王族是生不出好人的,三皇子能对你痛下杀手,那么五公主也可以,白大人可要当心啊。”
白阶瞳孔微微一缩,眼尾上扬了半分,带着丝探寻,不紧不慢地道,
“贤王殿下也是皇亲国戚,殿下所言是否让在下也不要相信贤王殿下您?”谢之行颔首,轻笑两声沉声回道,
“白大人说的是,我自然和五公主是一类人,白大人可要当心些。”
“谢过贤王殿下提醒,告辞。”
说罢,白阶就转身朝着府门走去。五公主殿下不是好人,那贤王殿下也肯定并非善类。但是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至少在他面前,五公主殿下从来都没有说过其他人是恶人。
“王爷,您的药煮好了。”谢之行回眸看着小七端来的汤药,问道,“这是什么?”
“王爷,今日见您受凉,棋公子得知就去善仁堂为您抓了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