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知了便自己一个人去了医务室,但扭不过辰生要来,还碰巧遇到了年级第二,然后还正巧遇到了受伤的叶箐,最后四人一起去了医务室。
那晚知了想了很多,窗外的蝉叫个不停,仿佛在应和她一般。
但这并不是她要的答案。
知了蜷缩在医务室的铁架床上,盯着天花板剥落的墙皮发呆。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透明的膜,裹着她的皮肤微微发紧。
窗外蝉鸣刺耳,让她想起那天在山路上,辰生额角渗出的血珠滚落时,自己喉咙里涌上的铁锈味。
“爱是什么?"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问自己。
她好像需要朋友了。
不,
是已经
叶箐拉帘子的手顿了顿。
金属环摩擦横杆,发出细碎的声响。“怎么突然问这个?"
知了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光线从指缝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
“就是想知道。"
她说。纱布下的膝盖隐隐作痛,那种痛感很奇怪,像是有蚂蚁在伤口里筑巢。
叶箐叹了口气,帘子终于完全拉上。“爱就是..."他的声音隔着蓝格子布帘变得模糊,“当你看到那个人受伤,会觉得自己的内脏被揪成一团。"
知了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暴雨中自己想要撕开校服给辰生包扎时,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
布料撕裂的声音那么刺耳,就像她胸腔里某处被强行撕开的裂痕。
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外。
知了闻到了薄荷味,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
门被轻轻推开。
年级第二站在逆光里,手里拎着药袋。
她的影子投在知了身上,像一片温柔的阴翳。
“换药。"她说,声音比平时低。
知了放下手臂,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
阳光从对方身后照过来,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知了突然很想伸手碰一碰那道光晕,看它会不会像辰生说的那样,让自己的指尖也暖和起来。
年级第二走近,拆纱布的动作很轻。
知了看见她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
酒精棉碰到伤口的瞬间,知了下意识缩了缩腿。
“疼?"年级第二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