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业可不是一般好啊……”杨佩兰也发出感叹。
“这信放着有段时间,指不定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杏娘要收留他吗?”
李红杏点点头没有犹豫,婆家曾给逃饥荒的她一口救命饭,就当报恩吧。
况且她也不亏,放一个举人在家,客栈生意指不定更顺畅。
若是真让这孩子中了状元,自己也能跟着沾光啊!
“行,以后要是这小子不尊重你,我上门来替你好好教训!”杨佩兰握着拳头扬了扬。
李红杏笑着点头。
人烟熙熙攘攘,早市逐渐喧闹,二人打打闹闹还如同少女,娇俏灵动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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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别的不说,这清晨的包子是真的好吃,要不是李红杏提前让钱小二留了一笼,怕是她们俩都吃不上了。
杨佩兰这些时日都在关外寻找新鲜食材,对这一口爆汁、皮薄肉香的包子甚是怀念,拉着李红杏坐下后猛吃几个还意犹未尽。
李红杏眉眼含笑,倒了杯温水推给她,“慢点,别噎着。”
“我不在这几日可有人烦你?”杨佩兰接过温水喝了一口。
“和之前一样都是些往来商人,只不过最近多……”
“嗯?”
李红杏正观察店里的客人吃食喜好,随意扫了一眼门口,“说曹操曹操到……”
这个时辰客栈最是忙碌,既有住店客人要安排吃食,又有过路客人需要接待,钱小二压根顾不上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穿着打扮跟个书生似的男人。
只不过那几分文人温和的气质,等他找到李红杏的身影就会消失殆尽,那视线如鼠窥灯,黏在李红杏身上,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杨佩兰看着李红杏少见的露出厌恶的表情,也悄悄打开隔间的一点帘子,透过帘子看到楼下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
这一看她就明白了。
杨佩兰冷下脸色说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李红杏掩下帘子,语气略带烦扰:“他什么也没干才是最令人上火,店里也不好直接赶人。”
杨佩兰皱着眉,严肃道,“你躲着这人一点。他名冯春生,别看长相斯文笑眯眯的样子,实际却是经常和流氓一起赌博。”
杨佩兰拧眉顿了一下,略微压低了声接着说道:“更有私下传言他那方面很是贪婪凶恶,去世的妻子就是被折磨死的。他是怕是盯上你了,最近早点回家,夜里也别开门了。”
李红杏一骇,“竟这般不堪……”
看着杨佩兰略显担忧的神情,李红杏反倒笑笑安慰她,也像是对自己说:“没事,那人人前胆子不大,每次找不到人自己就离开了。”
“嗯,这几日你先呆家里,我在客栈盯几天。”
李红杏同意杨佩兰的提议,先避几天,总不至于脸皮厚的上她家门闹腾。
哪知一语成谶。
这几日李红杏都待在家里捣鼓杨佩兰从关外带回来的新鲜香料。
她从小嗅觉就甚是灵敏,总能轻易辨别香露中香料类别甚至用量。一空闲,就喜欢调配香露玩,一般都拿来送给街坊邻居的女人打点关系。
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采摘新鲜玫瑰花瓣制出来的花露,每年只有那么一小罐自用。
趁着有闲余时间,今年她多制一些。
正当她兴致勃勃拿出炭笔勾画需要准备的材料,自家门口突然传来激烈的喧闹声,好似要不顾主人家意愿直接冲进来。
李红杏见情况不对,拎起一旁的斧头就往门口去。
别看李红杏肤若凝脂、身姿窈窕纤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其实也是从困苦日子过来的,别的没有应付泼皮的胆气还是有的。
静静地站在门侧听着动静,待门外之人猛冲时,李红杏猛地打开门栓。
“哎呦”一声叫唤,约莫三十来岁身形瘦削、歪脖斜眼,头发凌乱的腌臜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趴在李红杏的斧头底下。
男人龇牙咧嘴的一抬头,见锋利斧头就架在头上,吓得吱哇乱叫,蹬腿直往门口退去。心里呸了一口冯春生的馊主意,害的自己差点没命。
只不过那双斗鸡眼瞄着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又霎时邪念一生,故作疼痛难忍,当这众人的面大声嚷嚷:“就是她,老子昨天在她家黑店吃了包子,腹痛如绞拉了一天肚子,都差点拉没命了,她家包子定是用了下作料!哎呦哎呦,这这……这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