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是结束,仿若审判一锤定音,房间内变得霎时安静。
顾彦漓的脸色不定,不知问清楚之后是为此感到高兴还是不悦。
一旁的伊利斯小心地观察着合顾彦漓,对方琢磨不透的表现令他少有地感到了几分尴尬,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让气氛别这么古怪。
思来想去,伊利斯谨慎地捡了一个话题,“您要不是不愿意,可以先使用普通的抑制剂试一试,说不定也有效,毕竟您标记过他,待在您身边能够缓解他的信息素紊乱……”
“我没说我不愿意。”顾彦漓打断了伊利斯。
伊利斯当即不再多言。
见他不说话,顾彦漓又沉默片刻,然后他主动要求留下抑制剂。
“好。”伊利斯没拒绝。
随即虽然看不透顾彦漓为什么改口,伊利斯还是尽职尽责,按他说的准备好抑制剂。
除了抑制剂,他还贴心地留下了其他的药物。
顾彦漓满心都是昏睡的贺知锦,没多看桌上的药都有什么,等到亲自将伊利斯送走,回到二楼卧室好好翻一翻,他才看清里面除了抑制剂还有营养补充剂以及omega专用紧急避孕药。
拿起那包紧急避孕药,顾彦漓足足看了五六秒,最后没将它丢一边,而是把它和其他药剂一同拿到床头柜。
抑制剂是能够更快起效的注射型。
顾彦漓把所有药剂都放下,坐回床边,仅拿着抑制剂在手里转了两圈,内心十分纠结。
其实他能听得出伊利斯的意思,说什么说不定使用抑制剂也有用,真实情况就是普通的抑制剂对信息素紊乱的贺知锦肯定不起任何作用。不然对方也不用去黑市上药剂师买强效抑制剂。
所谓的试一试,不过是一种安慰的说法,就像很多医生对患有信息素戒断反应的alpha说只要放下就能脱离苦海。
实际上其中的滋味有多难熬,只有自己知道。
顾彦漓握了握拳头。
手中的抑制剂注射器微微变形。
下一秒,顾彦漓做出决定。
抑制剂被顾彦漓抛回床头柜,这个椭圆形的物件滚了两圈,和几样药剂躺在一起。
顾彦漓丝毫不在意抑制剂被他丢到哪里去,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皱着眉头,一副在热度中煎熬模样的贺知锦,抬手解开自己衬衣领口的两枚扣子。
畅快的呼吸了几口贺知锦的信息素,顾彦漓面无表情的拨开贺知锦贴在脖颈上的黑发,抚摸那枚如烙印般的临时标记,动作轻柔的如同在抚摸一只小动物。
奈何处于发情期的贺知锦却很敏感,这轻微的触碰便使得他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要扭头转身,试图逃离横在颈间的手。
这没什么用处,反倒起了反效果。
随着身体的转动,本来只是隐隐显露在顾彦漓面前的临时标记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印记咬得太深,腺体的位置有几点血溢出。
顾彦漓垂下眼眸,用指尖抹开那些许的红色。
轻微刺痛感让贺知锦获得一丝清明,他的睫毛抖了抖。
这一幕全部落在顾彦漓眼里,无形地抓住了他的心,他又有感觉了。
没预料到感觉来得那么快,顾彦漓第一反应竟然是不知所措。
自从和贺知锦分手,他就变得无欲无求,对他人信息素不再什么感觉。以前他做过信息素检查,医生告诉他,这是信息素戒断反应的正常表现,让他不用太担心。
但是顾彦漓没有告诉过医生,他不只有对信息素熟视无睹,他对他人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世俗上的想法。
既然没想法,他自然也没考虑过和他人深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