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永行关城的废井地道口,压在井上的重石被撬动起来,掀翻在地。
几个士兵从井里跳出,爬上仓房顶大喊,将附近值守的魑魅尽数引来后,飞速钻回井中。
此时,遐尘驿站里已空无一人。厨房米缸和各种瓦罐都空空如也,所有食物都被带走。
驻扎在驿站的残军正往东面的地丘堡进发,一群人没有了马匹,只能趁夜色多赶些路,不然第二日一早,又要被暴晒在沙漠的烈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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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早朝后,女皇忽然传召,想见太子。
蔡重年本已带着麒麟和几个奴婢,备好车马将要去太行山,却被强行唤去宫里,要陪某人一同面见女皇。
一路望去,如今宫中值守的禁军已都是些生面孔。
“将军。”往启明宫去的路上,如今的禁军统领、五军营主将袁方良叫住了他。
看着自己过去的下属,身着曳撒官服,腰配长刀,腰间挂着曾属于自己的令牌,蔡重年不禁羞愧。
对比之下自己一身鹅白梅花氅衣,松松垮垮,不过朝夕之间,身上已没了半点将军之气,哪还对得起“将军”这个称呼。
看出他的局促,袁方良倒是很体贴地道:“您有急事,便先行吧。改日有空,还想约将军一叙。”
“好。”蔡重年艰难地一笑,点点头快步离去。
启明宫外,韩囚得到他的授意,让开身来,请他进入宫中。
陆云起已经在那等候他许多时候,在皇宫里他不得不守礼,向那人跪拜。
“你过来。”陆云起向跪在地上的他伸出手。
蔡重年起身去拉住那人的手,然而两人都默契地不看对方,也不说话。
“儿臣参见母亲。”陆云起步至寝殿,对女皇拜道。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女皇看起来精神尚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说是断了丹药后,反而觉得神气清爽。
“蔡重年,这是你为臣当值之日,为何是这般打扮?”女皇严声问,见蔡重年那欲言又止,一脸难堪的情态,心下立即有了数,转而问陆云起道,“你撤了他的职位?”
“儿子的确让袁方良代了其职,因为他现在是儿子的内眷,不适合再在军中行走。”
“哼。他自己愿意?”女皇冷哼一声,自然清楚儿子素日的德行,“他和钧儿一起长大,连朕都知道,他是属意钧儿的,怎么会喜欢你?”
一句母子间的奚落,却听得蔡重年十分不安。女皇这话看似是问陆云起,实则是在质问自己,为何背弃旧主,转投他人。这两天禁军上下的人员裁撤不少,女皇或许也已觉察了背后的危机。
“两厢情愿的事情,母亲就别过问得太细致了。”陆云起打马虎眼地笑道,扶女皇到正殿坐着说话,只留下蔡重年在寝殿地上长跪。
“朕听人说,你叫钧儿去北方打仗,只给了他五千人。”女皇道。这对母子的眼神彼此都不诚实,笑目里含着杀气。
“北方战情凶险,亲王领兵更能鼓舞士气。”陆云起答。
“既然凶险,他能胜任吗?百姓人家对家里那年纪轻的弟弟,总是爱护着,你倒好,生怕你弟弟活着碍了你的事。”
“母亲,弟恭则兄友,您封他为恭王,他却对我这个兄长,却没一分恭敬。况且我让他去北方,本意是让他历练历练。”
女皇冷笑,虽然皮肉老去,但那狠厉的眼神还和陆云起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又让他想起幼时那个在他面前,亲手杀死父亲的暴戾的公主母亲。
“朕和你定一个约,”女皇看着惶惧地转着眼珠的儿子,“明年这个时候,朕便昭告天下,传位给你,到昆仑山颐养天年,你的皇位会名正言顺,准备继位事宜的时间也宽裕。”
“母亲……”
“但要钧儿一并去昆仑山,为朕送终,他的王妃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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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放一池温泉水,我和无衣要洗澡。”长思流脱下上衣的襦衫,扔在地上,伸手去拉无衣胯边的腰带,看着那黑色短衣下腹部沟壑分明的肌肉,“难怪,对无衣大人着迷的男女都排到了三里地外。”
无衣和他相识太久,早习惯了他肉麻的挑逗,脱掉衣物,径直走下热气腾腾的池子。
长思流紧随其后,松掉下袴也走了下去。
蒸汽微微打湿了二人的头发,无衣在池中洗了把脸后,睫毛沾着水滴,仰头靠在池边,脸上亦有水珠滑下,描摹过嶙峋的喉结,场面可称“香艳”。
长思流凑过去,低头往清澈的水里看,伸手捞了一把,被摁住手,又反手挣脱。
两人在水里小过几招,那人抓准时机,侧过头凶狠地咬上了无衣的嘴唇,伸舌啃舐,无衣立马抓住他后脑的头发,张口咬了回去。
唇舌交合之际,斜眼瞥到半透光的素纱屏风外,一群人姿势趴在地上正偷窥着,看得眼睛溜直,长思流眼睛弯起,嗤笑出来。
无衣则脸色烦闷,捡起他扔在池边的袴子砸到屏风上,吓得屏风后的人小声嘀咕着散去。
“你亲人的技术也太差了,就是……那儿挺大的呢。”长思流往下看着,“怎么都没反应,是不行吗?”
“好像你就有反应一样。”
“快两百年了我对你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你的嘴很软呢,要是你出钱,我勉为其难伺候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无衣一副完全不想说话的表情,以前他还会骂两句脏话,让那人去看看脑子。
“我之前还担心年儿会跟你一样,他那样子真像要把我吃了。”长思流自顾自地说,也靠在汤池边上,目光延至远处,“还好是我吃了他,你不知道看他脸红又咬着手不出声的样子,我有多爽。”
“你看着他长大,也下得去手。”无衣面带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