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了景正帝少不了被老人家捉着埋怨半天,张惊杭笑咪咪的也不在意,反道:“没办法呀,谁让皇叔大方,一时听他讲古我们大乾世家勋贵们,听入迷了。”
这般说着,一双晶亮看向景正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景正帝这下还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家那个冷言,半天吭不出个屁出来的儿子,竟然有这兴致和耐心给侄女讲这些。
别看这些年他总是压着这个儿子,总说他不够沉稳。实际上多多少少是出于私心,心里总归还是清楚的。
只看这个皇位最终还是传给了他,对他的本事心性到底是认可的。而一般有本事的人,心气都不会低。他这个儿子更是如此,对于自己瞧不上的人,仿佛看一眼都会眼疼,但是一旦认可,欣赏的,那真真又是另一种好态度。
那怕朝阳是宏光的女儿,因着这层关系,他会叮嘱下面的人照顾;但是这般亲自教导,可见真的喜欢。
景正帝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来了兴趣。
如此一来,张惊杭在宫里多了两个一顶一的老师,一连上了几天课。直到眼见年底将近,不管朝中各种事情,还是祭祖郊祀等活动也要准备起来。不管是皇上,还是太上皇也越发没了空闲。
张惊行也顺势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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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很不错,张惊杭才回到自家郡主府坐下没一会儿,冯西,贾琏接连而来。
她吩咐盯梢的一僧一道终于在京都露面了。
难道是年末大家都有冲业绩的需求,张惊杭挑眉,心里调侃想着,一边不忘叮嘱两人不必再跟着两人。
冯西虽然疑惑,但未多说什么。既然郡主不想多说,他们做属下的自然没有追问必要。
倒是晚一步进来的贾琏,心里似乎有事,因此对于张惊杭吩咐少了些好奇和疑惑,只点头应了下来。等到出了郡主府,想到这些日子,因为盯梢自家后巷,听到的一些风声。
对于贾瑞那个鳖孙,竟然有胆子,敢对自家族嫂起了觊觎之心,活该被凤姐收拾。若不是发现那奇奇怪怪一僧一道出现在贾瑞家门口,怕惊跑了这两人,他也少不了撸起袖子好好招待下那小子。
不过这顿收拾不会少,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验证。
凤姐在外面掺和了放利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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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道人这几日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心绪不宁,心里踹踹。心头一转,唤来了癞头。这般两人一道,若真有什么事,也有个帮手。
若有什么散失,在警幻仙子面前也好有个推诿分担的家伙。
要知道为谋算此局通灵宝玉人间历练之事,警幻仙子可是费了不少精力。一旦出点纰漏,只怕恨不得把它和癞头的头拧下来当藤球踢。
倒是被它唤来的癞头对此很不耐烦,不过几个寻常普通人,即便真跟踪它们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再厉害,也不过会几招拳脚功夫,真要收拾又不是什么难事。
到底不过只挨了个狼,实际改不了个鼠的本性,到底胆子小。
“你的活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走啦。与其在这里和你磨叽,我还不如抓紧借着这每日不过勉强可支撑一炷香功夫的人形,去度化个没了心气的人,得一顿饱餐还能顺带完成警幻的上供。”癞头抱怨道。
“你快闭嘴吧,什么话都往外漏。”跛足道人说着,也真怕癞头说走就走了,“这就走,这就走成了吧。”
两人说着,转眼就到了荣国府后街,眼见距离此行目的地不远处,两人一下收了随意的形态,挺背提气,瞬间有了两份方外之人的气息,正要提步往前。
“谁—”跛足道人出声一半,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又重新出声道:“前方暗处不知那位方士,可是有何需要困惑?”
暗处不是旁人,而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惊杭。
她可不正就有困惑,待想向眼前两人解惑。
不过她刚走出来,就见原本还面色镇定的跛足道人,神色突变,什么也不多说竟直接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