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该吃药了。"温柔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林叙端着水杯走进来,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颜料。作为市立美院的年轻讲师,林叙有着与生俱来的温和气质,和陈安澜的强势霸道截然不同。
宋岁昭接过水杯,望着杯中漂浮的药片发呆。自从母亲改嫁陈家,他的生活就被陈安澜彻底掌控。那个名义上的兄长,总是用冰冷的话语和灼热的眼神,将他困在无形的牢笼里。直到在画展上遇见林叙,对方用标准的手语和他打招呼的那一刻,他才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明天有个新展览,要一起去吗?"林叙在他身边坐下,手语动作优雅流畅。宋岁昭刚要点头,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他脸色骤变,冲到窗边时,正看见陈安澜从黑色宾利上下来。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在雨中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躲得好啊,宋岁昭。"陈安澜踹开虚掩的房门,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他扫了眼房间里简陋的陈设,目光最终落在林叙身上,"就是这个男人收留你的?"
林叙挡在宋岁昭身前:"陈先生,这里是私人住所......"话未说完,陈安澜已经一拳砸在墙上,石膏墙皮簌簌掉落:"我和我弟弟说话,轮不到外人插嘴。"他扯开领带,步步逼近,"怎么,和野男人同居的滋味不错?"
宋岁昭浑身发抖,用手语愤怒地比划:"你凭什么管我!"陈安澜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墙上:"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哥。”
"放开他!"林叙试图拉开陈安澜,却被反手甩在地上。陈安澜箍住宋岁昭的腰,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畔:"跟我回家,不然我让他在这个城市消失。"说着,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林叙的母亲正在养老院午睡。
宋岁昭瞪大了眼睛,绝望地比划:"你到底想怎样?"陈安澜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沙哑:"让你记住,你是我的。"说罢,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回到陈家老宅,宋岁昭被锁进顶楼的房间。这里所有的窗户都装上了防弹玻璃,连床单被套都换成了他最喜欢的浅蓝色。陈安澜倚在门口,解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逃跑的滋味好玩吗?"他逼近一步,"从今天起,你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是我的恩赐。"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噩梦。陈安澜每天亲自喂食,用银勺将温热的粥送到他嘴边;深夜加班时,会突然出现在房间,将他圈在怀里工作;甚至连洗澡,都要在他的监视下进行。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宋岁昭用手机打字,泪水模糊了屏幕。陈安澜正在为他修剪指甲,动作意外地轻柔:"因为我疯了。"
"我放林叙离开,"陈安澜突然说,"但你要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将宋岁昭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被你占满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宋岁昭望着陈安澜疲惫的侧脸,鬼使神差地用手语比划:"你先睡会儿吧。"男人像得到珍宝般,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宋岁昭看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或许这份爱太过扭曲,太过沉重,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场禁锢与反抗的博弈中,他早已迷失了自己的心。而陈安澜,这个用错误方式爱着他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困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无法自拔。
第二天清晨,宋岁昭在晨光中醒来,发现枕边放着一张机票。目的地是意大利,世界顶尖的建筑学府所在地。陈安澜倚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给林叙订张去法国的机票,费用记在我账上......"
察觉到他醒来,陈安澜挂断电话,走过来抚摸他的头发声音凌厉而嘶哑:“宋岁昭,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再敢离开,哥哥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