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风突然停了,陈安澜的吻带着烟草味和血腥气落下。宋岁昭尝到他唇角的伤口,那是方才自己挣扎时咬破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斑驳的墙上,像一幅扭曲的油画。
“唔……”宋岁昭发出含混的呜咽,用膝盖狠狠顶向陈安澜的腹部。男人闷哼一声松开手,他趁机挣脱束缚,跌跌撞撞退到窗边。指尖摸到温热的液体,在雪白的窗纱上印出刺目的红痕。
陈安澜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些年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保护你?”
宋岁昭用手语颤抖着比划:“这是控制!不是保护!”雨水顺着敞开的窗户泼洒进来,打湿了他单薄的衬衫。陈安澜的目光扫过他若隐若现的锁骨,想起昨夜在书房看到的画面——宋岁昭与隔壁新来的年轻画家相谈甚欢,对方用手语与他交流时温柔的眼神,像根刺扎进他的心脏。
“控制?”陈安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偏执。他步步逼近,将宋岁昭困在窗台与自己之间:“你以为那些想攀附你的人,接近你是为了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只有我,才是真心想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
宋岁昭偏头躲开,却被陈安澜按住后脑强行吻住。这次的亲吻带着近乎绝望的掠夺,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纠缠着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宋岁昭的反抗渐渐没了力气,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滴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
“别挣扎了……”陈安澜在他唇间低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明明知道,我们早就分不开了。”他的手滑到宋岁昭后腰,按住那里的旧伤——那是去年宋岁昭执意参加建筑比赛,在工地考察时摔伤留下的。当时陈安澜发了疯似的推开所有阻碍,抱着昏迷的他冲进医院。
记忆的潮水将宋岁昭淹没。他想起无数个深夜,陈安澜坐在他床边批改文件的身影;想起生病时喂到嘴边的汤药,和那杯永远温热的牛奶;想起自己设计稿被抄袭时,陈安澜动用家族势力将抄袭者告到身败名裂。这些零碎的片段,此刻与眼前失控的男人重叠,让他的反抗变得愈发无力。
“为什么……”宋岁昭用手语艰难比划,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陈安澜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因为我爱你。”这三个字像惊雷在房间炸响,震得宋岁昭浑身一颤。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进来,在陈安澜泛红的眼眶镀上一层金边。宋岁昭看着这个向来强势的男人,第一次发现他眼底藏着的脆弱与深情。那些被误解的刁难,那些令人窒息的控制,原来都源于这份不敢宣之于口的爱。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陈安澜父亲的喊声:“陈安澜,下来,我找你有事。”陈安澜的身体僵了僵,松开手时却依然舍不得移开目光。他整理好领带,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冽:“这件事,我们还没完。”
此刻宋岁昭终于明白,那些刁难与控制的背后,藏着怎样炽热又扭曲的爱意。陈安澜则在禁忌的漩涡里,越陷越深。